「干、干嘛?」自认识以来,庞仕斌见过她的冷嘲热讽,也领教过她的唇枪舌剑,更不时被她那源源不绝的毒液喷洒洗礼,可却从未见过她如今冷然绝煞的模样,登时不由得有些慌了神,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踩中地雷了。
「当然,我们的庞总裁最有出息了,谁比得上呢?」冷冷的,她强压下心中怒火,讥诮讽刺,「只是男人当护士又怎样?不偷不抢、正正当当,大总裁凭什么瞧不起人?」
顿了顿,她又佯装出一脸的恍然大悟,只是口吻却更加的气死人不偿命。「哦——当然!你是堂堂庞氏集团的大总裁嘛!一站出去,人人争着巴结讨好,就算横着走路,也会有人在旁边鼓掌拍手,大叫好帅、好威风,想瞧谁不起就瞧谁不起,我们哪敢说什么,是吧?」
话声方落,她猛地起身,不顾他老羞成怒的模样,径自掉头走人,只是在经过他身边时,留下一段鄙夷又不屑的冷嘲——
「如果不是令尊留下的庞大家产,就算你再有能力,你以为你真能横着走,年纪轻轻就爬上如此高位,掌控一整个集团吗?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承父荫,幸运的精子罢了!若要论起对社会的贡献度,我想我那认真负责、热诚照护病患的学弟并不少于你。」
毒辣又字字如针的言语随着她背影的远去而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却激得庞仕斌勃然大怒,「砰」的一声拍桌而起,转头瞪着那个可恶的女人。
而她却挺直着背脊,连回头看他一眼也不曾,直接甩门进房。
妈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她是说他不如她的那个学弟吗?
气得脸色由红转黑又转绿,庞仕斌火大至极,想冲去找她开吼,人都已经站在紧闭的客房前了,可高举的手却怎么也敲不下门……
「他妈的!我是怎么了?」愤怒的大骂自己一声,他转而将自己抛进客厅的沙发里,百思不解却又怒火狂燃的生着自己的闷气。
妈的!为何碰上那个女人,他就只有一再吃瘪的分?
更令人火大的是,在她眼中,他竟然比不上区区一个男护士,真是……真是令人不爽至极!
第6章(1)
翌日,一大清早,何秋然就被下半身的不适给扰醒,进了厕所一瞧,果然是c来了,难怪昨天火气会那么大,情绪会那么暴躁,被某个臭脸男人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激怒了。
为自己昨晚的暴躁找了个好借口,她很快的清理好自己,然后一如往常那般拿了条毛巾,盛了盆滚烫热水就往另外一间房走去。
装模作样的敲了两声,同样末等房内人反应,何秋然便径自开门进去,而床上躺着的男人也早已醒了,或者说……他根本一夜没睡。
是的!庞仕斌真的一夜末睡,整晚翻来覆去,纠结万分的想着她那番毒辣的讥讽言语,虽然又气又怒,可深深反省检讨后,还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一半是正确的。
的确!他是承了父荫,真的是幸运的精子,可是他的努力并不比别人少,甚至更加倍,否则就算父亲留下了整个庞氏集团给他,他又怎么可能经营掌控得如此之好,业绩蒸蒸日上,规模较之父亲还在时期扩展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他一点也不输她那个学弟!
莫名的,庞仕斌非常计较和在意这一点,至于原因嘛……他没有去深究。
整晚未睡,他眼泛红丝的看着那个可恶的女人推门而入,纵然神色憔悴却依然目光炯炯的直瞪着她,希望她能主动开口来道歉,那么他就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再计较的原谅她。
只是这完全是他自大心理的一厢情愿,身为另一个当事人,何秋然脸色奇差的来到床边,连吭也不吭一声就径自脱下他的睡裤,「啪」的一声,湿热的毛巾用力的敷上了他对髋骨伤处。
妈的!现在是怎样?搞清楚谁是老板,竟敢摆脸色给他看!
庞仕斌霎时气结,决定坚守男性尊严,若她不先主动示弱服软,他也绝不和她开口说话。
于是,就在这滞凝的诡谲气氛中,何秋然板着脸,机械式的进行热敷动作;而床上的男人则也不发一语,两人就像幼稚的小鬼般互较耐性。
许久过后,热敷完成,她将毛巾收回,却状似无意的往他的屁股狠狠甩了一下,「啪」地一声清脆响亮的肉击声乍起,而庞仕斌则吃痛的捂着遭到偷袭的屁股,气得扭头瞪人,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他妈的,这女人是故意的!
故意又怎样?
以冷然眼神回敬,何秋然帮他穿好裤子,快速收好东西正打算走出房间时,却听一道气恼的愤然声从后头追了上来——
「妳打算跟我冷战吗?」终于还是憋不住,庞仕斌率先打破沉默了。
「岂敢!」回过头,何秋然扬起一抹假笑。
其实,她不是个会火很久的人,只要怒气得到了适当的发泄,便不会再记恨,所以在刚刚用毛巾狠狠打他一屁股后,她的气便也消了,如今的坏脸色,完全是c来期间,受到荷尔蒙影响,不只心情暴躁,更是没有开口说话的兴致,所以他才会误会她想冷战。
「那妳摆什么脸色给我看?」愤然控诉,隐隐中竟然有丝撒娇的意味在,只是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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