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昌一惊,眨巴着眼睛装佯:“手镯?啥手镯啊?!”
吴凤姣:“你娘送给我的见面礼!我一直压在箱子底下,没舍得戴。今天老石家请我去喝喜酒,想戴它,嘿!没了!”
田世昌结结巴巴地:“娘们用的东西,我……我哪知道哇!”
吴凤姣提高了嗓门:“你不知道,我知道!肯定是你拿去送给罗花了!”
田世昌底气不足,声调反而下降了:“哎呀!我……没有。”
覃文锋帮着打圆场:“嫂子喂!家里有你这么个‘党风监督员’,他……哪敢这么……胡作非为呀!”
吴凤姣一转念:“那……不是家贼,必是野贼!我上治保主任家报案去!”
田世昌一把拦住:“别别!报个啥案哪!”害怕露馅,他连忙改口道,“我是说,你再去找找。说不定是放失了手?”
吴凤姣想想也对,一转身又进了卧室。
覃文锋凑近田世昌,小声说:“这手镯一定在罗花那里。你让她拿去卖了,给黄亚男交学费,对不对?”
田世昌给了覃文锋一拳,道:“你咋不去当刑警呢?破案比黑头老包还灵!”说罢,又朝覃文锋一拱手,“兄弟救我!想法替我遮掩遮掩……”
覃文锋知道吴凤姣是个厉害角色,推脱道:“我?!不行不行。清官难断家务事……”见田世昌又是作揖,又是递烟,他笑了,打趣道,“行!帮你一把。我呀,这也叫‘不给好处不办事,给了好处乱办事’!嘻!”
正说着,吴凤姣拿着个空首饰盒,从卧室冲进堂屋,嚷着:“家贼,家贼!肯定是家贼!‘覃三多’,你是明白人,你想想,要是野贼,肯定连首饰盒一起偷,对不对?”
田世昌求助地望着覃文锋。
覃文锋干咳了两声,勉强上阵:“吴裁缝啊,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你先说一说,这种可能性,存不存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戴过一次,却忘记放进这盒子里了。”
吴凤姣想想:“……那谁记得呀?”
覃文锋:“你们家田英也到了爱美的年龄了,她拿去戴着玩玩,有没有这可能?”
吴凤姣又想想:“……有可能。”
覃文锋趁势进攻:“无凭无据,你诬赖田校长是贼,叫他怎么想?!读书人,爱名声,重脸面,万一他想不开,半夜里喝上一碗耗子药,田英没了爹,你没了丈夫,心里就舒坦了?!他跟罗花的事,无风无影,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妻儿,就你一个人瞎吵吵。是不是把他的名声败坏了,吵来一个撤职记过的处分,你就称心如意了?!”
吴凤姣被问得眨眉眨眼,张口结舌。覃文锋见好就收:“俗话说,‘妻贤夫祸少’。你呀,啥都好,就差两场‘雨’——和风细雨、轻言细语。男人需要温存,知道吗?!”
吴凤姣怔怔地:“男人……需要……瘟神?!”忍不住,她还是回头询问田世昌,“喂!你要瘟神干啥呀?”
田世昌又好气又好笑:“我?!咳!送瘟神我还来不及呢!”
覃文锋笑得把一口热茶全喷在了田世昌的脸上。
山涧边的小石桥上。
一群学生默默地守候在石桥边。
覃文锋背着行李,张念念牵着花小朵,陪着王小兰默默地朝石桥走来。
学生有些躁动:“来了。来了!”他们朝王小兰跑去,“王老师!王老师……”
王小兰惊异地:“咦!你们怎么不上课?上这里来了?”
“我们来送送您。”黄亚男眼含热泪,从一个小布包里拿出几个煮熟的鸡蛋,“王老师,这鸡蛋您带着路上吃。还是热的呐!”
“我的,我的……”
其他学生也纷纷拿出自己的礼物,有鸡蛋、有花生,有馒头,还有的只是一张画片,上面写着祝福的话语。
王小兰感激地推辞:“不要,不要……”
覃文锋劝说:“不拘多少,都是学生们的一片心,你就收下吧!”他抖开一条装粮食的布口袋,“来!东西放在这里。你们随张老师回去上课吧!”
学生们听话地放下礼物,随张念念离开小石桥。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