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说不下去,安沛儿侧头喘了两下,揩干净眼角的泪,平复下心情才继续道,“奴们当时,为了让阿郎睡个觉、吃个饱饭,经常抱着他躲在各种地方,至此,阿郎就留下了阴影,他恐惧睡觉。”
“还是后来,大家凑在一起想办法,将圣上引来院子,让圣上发现明明十一岁,却小得只有六七岁的可怜阿郎,震怒地训斥了陆国太妃,将阿郎接走亲自教养。
不然,奴都不知道,阿郎还能否活过那个夏天。”
看沈文戈已经听得眸中含泪,她笑道:“都过去了,阿郎如今还有了娘子。”
她又感慨,“已经比奴预想中好很多了。”
沈文戈哑着声音:“嬷嬷……”
安沛儿眼中也带着层泪光,她说:“娘子刚才问阿郎为何在白铜马车上睡得熟,不如问,为何有娘子在的地方,阿郎睡得着。”
“因为娘子救过阿郎啊,在阿郎心里,有娘子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娘子保护过阿郎呢。”
泪珠先后坠下,沈文戈哭着笑了一下,原来她这么重要吗?
她救了当时不知姓名的他,可全部心思都放在尚滕尘身上,不知他一直记挂着自己,默默报着恩。
更不知,自己对他如此重要,就连睡觉靠着她都能睡着。
可为什么更心疼他了,是因为他所获得的善意太少了吗,是因为对他好的人太少了吗?
长安城的人怕他惧他,觉得他脾气乖戾,可他也从来没有伤害过不该伤害的人。
他不该受到如此对待的。
用袖子擦擦眼睛,她水洗后的明眸定定看着安沛儿道:“嬷嬷,我去寻海日,王爷回来,告诉我一声。”
“哎?娘子?”
沈文戈却已经一掀帐帘走了出去,自然因为衣裳受到了部落里男子若有似无的打量,与她同行之人都是被她变着法教训过的。
初时觉得她个小娘子厉害,后面就是真心钦佩,十分尊重她。
这回换成部落之人,她也没置之不理,反而直接看了过去,谁看她她就看过去,将人一个个看得不好意思挠挠头,不敢再看方才罢休。
她进到海日帐篷,小少女因为得了阿爸让跟着去逻耶城的话,正兴奋地挑着衣裳。
“文戈姊姊,快来看,你觉得哪身好看?粉的好看吗?”
海日被晒得皮肤有些黑,穿粉的,只会衬得更黑,沈文戈给她挑了一身蓝红的搭配,这才说出了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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