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秦檀愣了下。
——听皇上的语气,他根本是不记得和自己之间的事情了。
那谢均怎么频频提起皇上记恨她的事儿?
难道……是谢均故意吓唬她?
“她自然是……嫁了人。”谢均无奈道,“嫁的便是那贺桢。”
李源宏闻言,愈发仔细地看着秦檀。
秦檀的脖颈露在雪中,莹润如玉。美艳的眉目,如一枝开的正盛的海棠。
“前尘往事,朕就不追究了。”李源宏盯着秦檀,慢慢地说。他的声音很低,含着一分沙哑;瞧着秦檀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刀俎的鱼肉,“既然贺秦氏说的有理,那朕就不追究此事了。叫陈德华来,给贺桢看看。”
“是是是!”晋福连忙搓手,差人去扶贺桢,“几个小的,还不快去把贺大人扶起来,请陈太医过来瞧瞧!”
贺桢跪的太久了,已不省人事。刚被扶起来,他便软软地靠在了小太监身上。
待贺桢被扶走,李源宏的面色冷落下来。
他望着外头的小雪,对谢均道:“均哥,父皇不在,这宫里就更冷了。”
谢均不语。
一会儿后,他忽然自袖间拿出一枚耳坠,交给一个小太监,道:“方才,恭太妃落了东西,我捡到了,你帮我交还给太妃娘娘。”
李源宏望去,看到那个属于恭太妃的耳坠,心忽然一冷。
这耳坠的另一半,在他手中;那是他在扼死先皇的那日,在景寿宫拾得的。
第30章人参乳鸽
贺桢被安置在玉林殿,晋福公公领了陈太医来为他看病。
太医一番探查后,道:“贺大人受了凉,如今正在发热。臣开一副方子,照着服用便好。此外,他膝上有些外伤,但不至于损碍了筋骨。”
“哎哟,劳烦太医了!”晋福搓着手,与陈太医笑眯眯说话,“外头雪那么大,您赶老远跑过来,奴才也怪不好意思的!但圣意如此,奴才不敢违背呀。”
陈太医摆摆手,坐下写医方。
晋福拉着脖子张望,瞧见秦檀坐在一旁的圆凳上,挂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心里暗道一声“怪哉”。若是寻常妇人家的丈夫生了病,怕是要急成热锅蚂蚁;可这贺秦氏却一点儿都不着急,像是那边床上躺着的,和她没有分毫关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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