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里,柳无依迫不及待地去寻澹台迦南,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心情。
刚到前厅就看见了澹台三,柳无依惊喜地上前,扶起向她见礼的澹台三。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院子里歇着?”
澹台三笑着答她的话:“早上回来的,上午已经歇过了,特地等着来见干娘。”
“好,一会儿一道用晚饭。”
晚饭过后,柳无依没有再去书房,而是跟着澹台迦南回了屋里。
澹台三既然从杭州府回来了,那是不是说明柳家私贩盐引一案已经有了眉目。
柳无依凑到澹台迦南面前,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引着她在身边落座。
她的询问还没出口,澹台迦南便认真的同她道:“澹台三确实从杭州府带回了探查结果。”
柳无依紧张的捏紧了澹台迦南的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柳家私贩盐引一案,确实是一桩冤案。”
柳无依听了险些热泪盈眶,她就知道,她的祖父和父亲自幼教导她要品行端正,无愧于心。
更与哥哥说既然选择了科举做官这条路,就要为官清廉,忠君爱民。
他们果真践行了这些话,即使是以生命为代价。
这与薛书瑶说的有人曾寻外祖一家做假证也对上了,正是因为他们无错处,自身刚直不阿,才需要收买人来做假证,可怜她外祖一家因此遭难。
澹台迦南摸了摸她的头,想要安慰她,柳无依蹭了蹭他的手心,笑道:“他们维护了自己心中的道义,我并不难过,是那些诬陷他们的人该感到羞愧。”
柳无依眼底的自豪,让澹台迦南心中泛起了一丝茫然,他没有那样的道义,不能理解澹台一族为了保全烈阳关内的百姓,献出全族性命的自我牺牲。
如今自然也不能理解柳无依所说的,为坚守的道义而死,死得其所的道理。
他只知道人死如灯灭,万事皆休。
活着才能报仇,才能做更多的事,譬如他想屠宁国公一族,被驳回了就是文华帝对他还不够信任,他还没有获得更多的权势,变得更有价值,这些都达到了,宁国公也就能杀了。
而不是像柳父那样,明知以卵击石,也要伸张正义,那些被解救的愚民,因为宋太师的那点蝇头小利就选择栽赃陷害他。
澹台迦南不忍心告诉柳无依,她父亲当年惨烈的过往,沉默了一会儿,他总结道:“不过翻案一事恐怕不好办,可能还要等上许久才能有结果。”
柳无依听了有些失望的垂下眼,澹台迦南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密密实实的抱住了。
柳无依在心中给自己打气,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现在事情有了进展怎么反倒没了定力,大人也说了能办,只是要等得久一点罢了。
没关系的,大不了再等一个八年,只要柳家有望翻案都是可以的。
她抬头看着澹台迦南,道:“玉娘等得起。”
澹台府门前,一人驭马疾驰而来,到了澹台迦南的马车前翻身下马,双手高举一封信件,躬身行礼道:“宋太师府请澹台督公上门一叙。”
有人接过他手中的信件,递进车内。
过了一会儿,澹台三下车道:“督公说他知道了。”
来人没得到准话,却不敢再劝,只能看着澹台迦南的马车离去,然后快马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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