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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态度（第1页）

“那，陆嬷嬷，萧老夫人当初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呀？”

珠儿对此其实颇为好奇，那些腥风血雨终究对她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还是太遥远了些，而萧老夫人的事迹，她却是真的接触得到的。

陆嬷嬷想了想，缓慢的开口。

“萧老夫人一代女中豪杰，虽然遭逢大难，也没有跟着剩下的萧家人自怨自艾，反而是拉扯起一些还尚且有斗志有毅力的族人，先盘算着合家上下，还有哪些人有官职在身，哪些人，又有人脉人情可以去倚靠两分，就连一些女眷的娘家势力，老夫人都一一的盘算分类，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借势，一点一点去攀附求情，其中苦楚自然不必多说，那时候的高门显贵，对萧家这样已然落寞的家族，有多冷漠以待，你可想而知。就算是萧老夫人，那时候也不过是个萧家二房妻罢了，一番遭遇受尽了白眼，但好在是把萧家维持下来了。”

珠儿眼中亮起光来，流露出惊讶又敬佩的神色。

“老夫人好厉害啊。”

她嘴里发出轻轻的惊呼，陆嬷嬷也没有否认这一点。

反而加以认可的点点头。

“是的，没有哪个萧家人能反驳当初萧老夫人的功绩，她几乎是一己之力将一盘散沙的萧家给盘活了，就算是当时萧家的男丁，也没有一个比得上萧老夫人的行径，现在老夫人在萧家的地位，那也可不都是因为老夫人年纪大才来的啊。”

陆嬷嬷煞有介事的表情，惹得珠儿会心一笑。

“放心啦嬷嬷，珠儿明白的。萧老夫人那是因为自己有实力，才在萧府之中手段滔天，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毕竟萧老夫人管理的府中上下，确实一直顺顺当当，没有出过什么岔子啊。”

珠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的确没有搜索出来一些什么太大的风波，

老夫人就好像是上天安排来萧家报恩的一样，不仅当初仅有的几个微薄官职下，将下一代的萧家儿郎，一个比一个送到了高位，

甚至眼光毒辣，看人的水准也相当苛刻，分门别类的将萧家的子弟，通文的去考经义，有武学天赋的就去参军挣功劳，

数十年如一日的，不曾放下对萧家下一代下下代的教导，也就是现在，日子好多的多了，萧家地位也通过这边那边的手段重新回归之后，老夫人的身体也确实是因为年纪而难以再操劳，这才松懈了许多。

但就算是如此，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她从年轻时候就挑选培养出来的班底，那也是极为具有手段的，而且忠心耿耿，对萧家跟对老夫人一样忠诚。

“的确如此，可以说，如果不是萧老夫人当初挺身而出，一个人上下打点操持，现在的下场，估计就和那销声匿迹的莫家一个样子了。”

说到这里，珠儿不由得轻声咦了一下。

她的脸向上抬了些，能看清陆嬷嬷柔和的面庞，

这张脸上有一些时间流逝而带来的苍老皱纹，却没能带走陆嬷嬷由心而发的和蔼跟慈祥。

从第一次见陆嬷嬷的时候，珠儿就有种:“这个嬷嬷虽然看起来冷着脸十分不好相处的样子，但总觉得她应该是个好人。”的感觉。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珠儿这种直觉竟然准的离奇。

“嬷嬷，萧老夫人能带着萧家重新起复，那莫家为什么没有，萧老夫人甚至还是姓莫呢…！”

陆嬷嬷的眼神颤了颤，犹豫了一下，才叹了口气，语气都有些无奈。

“那莫家……到底是罪过更大些，若说萧家只是因为公主郡主的那层关系被连坐了些，那莫家就是真的有些不知所谓了，具体的细节咱们当奴才的也不清楚，只记得那莫家的当家人属实有些糊涂，嘴里说什么勤王正道，反意图明……谁不知道那群人的狼子野心，不过如此而已。”

珠儿听的似懂非懂，这一段的理解，陆嬷嬷说的含糊，她听的也不算太灵光，

只是依稀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那，萧老夫人没有……？”

珠儿有些好奇，毕竟是出嫁前生养了十多年的母家，萧老夫人怎么就一点没有心软，施以援手的动静吗？

陆嬷嬷知道她想问什么，缓慢坚定的摇了摇头。

“没有，先前同你讲过，萧老夫人在家时候，便是家里并不起眼的女儿，不受重视，也不够聪慧外漏，没想到是藏锋，直到机会到了才开始崭露头角。那时候莫家也几近衰竭，我想，如果莫家肯放下颜面去找萧老夫人求情诉苦，老夫人毕竟仍旧会念及手足之情，想办法替莫家保留些，残存的血脉也说不定。毕竟当时恰逢新旧王权更迭前夕最后的一点平静时候了，宫里的主子们，倒也没多少心力去关注外边，哪个家族哪个家族又遗漏了还是更换了几个孩子，这样无甚重要的小事，只是……只是那莫家蠢笨透顶，竟然还将老夫人当做是当初在莫家人人可欺的女儿，态度颐指气使不说，明明自己已经衰败至极，却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言谈之间全是高人一等的态度，老夫人也是个有气性，有主意手段的，烦不甚烦之下直接将人轰走，此时风雨欲来，老夫人放下狠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此与莫家再无半分干系。”

陆嬷嬷讲的累了，停了片刻，喝茶润了润嗓子，撇眼睛一看，珠儿这小丫头明显听进去，眼睛晶亮，一副崇拜的表情。

“老夫人这关系算是断绝的没错，没过多久，莫家就因为没个态度，还以为自己是在风波之前的地位，惹了别个显贵仍旧态度桀骜，那显贵实在背景深厚，再随便找了个由头，加上之前的罪过，齐齐的抄家灭口了，连半个孩童都没剩下。而在萧家的老夫人，据说虽然没有亲去刑场送那一大家子的最后一程，但后来也是大病三月，后来才慢慢将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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