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毕竟宋家在十八年前满门抄斩,如今的宋初瓷不过是一朵娇花,孤立无援,又何来的能耐,去号令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
&esp;&esp;谢言岐让府衙上下瞒住消息,暂时莫要声张。
&esp;&esp;但是有了收获,总比一无所得的好。
&esp;&esp;这日,连夜轮换审问的大理寺官吏终是得以休憩。
&esp;&esp;熹微的晨光穿透云层,在鳞次栉比的长安城中,徐缓抹上一层朦胧光亮。
&esp;&esp;奚平牵着青帷马车,走到大理寺府衙的大门前。
&esp;&esp;谢言岐一边迈过门前踏跺,一边抬手摘下官样幞头,捧于臂弯,嗓音沉着浓重的暗哑,“……往兴道坊那边回。”
&esp;&esp;镇国公府在崇义坊,和兴道坊临近,却绝非回府的必经之地。
&esp;&esp;非要往兴道坊经过的话,少说也得比往常多绕个半刻钟。
&esp;&esp;不过奚平稍微思忖片刻,便也了然——
&esp;&esp;昭阳公主的宅邸,就在兴道坊。
&esp;&esp;如今因着前两日那场刺杀,昭阳公主的行踪败露,自是没有必要再隐瞒身份,继续留在长公主那里。
&esp;&esp;眼下时辰尚早,指不定,她就在府中。
&esp;&esp;但是奚平打量着谢言岐眼底的憔悴暗青,忍不住蹙起眉宇,劝道:“世子,不如……还是直接回吧?”
&esp;&esp;这两天彻夜审问。
&esp;&esp;旁的官吏可以和别人轮换,然而他却始终盯着全程,不曾有片刻停歇。
&esp;&esp;再强健的人,那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啊。
&esp;&esp;况且现在的谢言岐,确实是有些,不修边幅。
&esp;&esp;——他毕竟是成年男子,两日未有拾掇,难免就会浮层青茬,显得有那么些落拓。
&esp;&esp;奚平可不会觉得,他会以现在这幅形容,去见那位昭阳公主。
&esp;&esp;闻言,谢言岐小幅度地抬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怎么,我说的,难道是废话不成?”
&esp;&esp;奚平对上他的逼视,登时噤声。
&esp;&esp;谢言岐便提起衣袂,登上马车。
&esp;&esp;掀开曼帘的时候,极轻的猫叫传来。
&esp;&esp;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跳上车内固定的茶几,歪着脑袋,和他对视。
&esp;&esp;一双眼睛似是最为清澈的湛蓝湖泊。
&esp;&esp;听到动静,奚平忙是解释:“世子,这就是前段时间,夫人那只白猫下的崽。”
&esp;&esp;去年属国岁贡,镇国公夫人由此得了只西域进贡的白猫,一直精心喂养着,结果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消失不见,直到上个月月初,方才摇着笨重的身子回府,生了六只或花或白的小奶猫。
&esp;&esp;眼前的,便是最为乖顺的那只。
&esp;&esp;是谢言岐特意吩咐奚平带来的。
&esp;&esp;谢言岐甫一在车上坐定,茶几上的小白猫便毫不嫌弃地跳到他身上,用绒绒的小脑袋,轻蹭着他的手臂。
&esp;&esp;谢言岐伸手提起小猫后颈,看着它,忍不住一笑:“还真是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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