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死的并非地痞,而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esp;&esp;像是途径之时被他们错认,丢弃性命的可怜人。
&esp;&esp;大理寺赶到之后,直接就是抓人,连尸身不曾勘验。
&esp;&esp;甚至都不管那妇人身上已有尸斑,绝非是在当时死亡。
&esp;&esp;他这个行外人尚且都能觉出的端倪,大理寺却像是全然不察。
&esp;&esp;思及此,太子不经愈发头疼,问道:“你们那位新任的大理寺少卿,究竟何时能上任?”刘少卿外放,自然就要人补缺。
&esp;&esp;回答他的,是冷汗涔涔的大理寺司值,“回太子殿下的话,谢少卿还在回长安的路上呢,估计……还得有半个月。”
&esp;&esp;“谢少卿?”太子略是一愣。
&esp;&esp;他记得,这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那个曾经游手好闲、败坏谢家门风的纨绔子弟。
&esp;&esp;但大理寺卿冯稷就是对他格外看重,认为他是可塑之才,几番向圣人推举让他去扬州暗访、摄扬州事务。
&esp;&esp;说来也玄乎,中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位镇国公世子竟是在三年前锋芒毕露,手段雷霆地惩治了扬州上下的一众贪官污吏不说,更是兴修水利,半年的时间,就让经受天灾大潦的扬州复归往昔繁荣。
&esp;&esp;——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esp;&esp;要知道,能在半年驱退洪水,都不是什么易事。
&esp;&esp;此般能耐,还绝非是寻常的纨绔子弟。
&esp;&esp;如今,他在扬州任职期满,被圣人擢升为大理寺少卿。
&esp;&esp;全凭他的本事。
&esp;&esp;太子倒也能放心。
&esp;&esp;他沉思片刻,道:“那好,待半月之后,谢少卿回京,你们记得把近段时间的案卷,都给他过目一遍。”
&esp;&esp;这话就是明显的质疑了。
&esp;&esp;但在一国储君的面前,司值可不敢回嘴,连忙颔首应是。
&esp;&esp;插手解决这个事端之后,太子也不欲停留,骑马往公主府而去。
&esp;&esp;尽管这群地痞由此洗脱了冤屈,但他们聚众闹事、扰乱街市秩序,属实不算无辜,暂时被收入了大理寺狱羁押。
&esp;&esp;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围观的人群顿作鸟兽散。
&esp;&esp;“这些人平日里恃强欺弱,活该被抓!”
&esp;&esp;“唉,可怜那个无辜的妇人!莫名其妙地,就折了一条命。”
&esp;&esp;“说起来,那个死者……是不是有点像是平康坊的鸨母柳三娘啊!”
&esp;&esp;“前两年扬州来的那个?”
&esp;&esp;“对对对!”
&esp;&esp;“那更可怜咯!她无儿无女的,都没人给她收尸!”
&esp;&esp;……
&esp;&esp;人潮退去,但隔在街径对面的青帷油壁马车,却还是停在原地不动。
&esp;&esp;谢言岐撩起曼帘一角,从半开的缝隙望向出事的地点。须臾,他微垂眼帘,看着展于手中,写着“西市”二字的纸条,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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