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来临,庄稼汉忙完地里的事情后就会休息几天。永丰客栈的买卖尽管时好时坏,但刘掌柜明白开门总比停业要好,买卖人都知道开了店要懂得守店。
刘掌柜一连几天都想起一个人,此人就是他异常挂念的刀客麻子娃。于是刘掌柜便寻思着应该看看麻子娃去。想归想,但是客栈的买卖交给伙计来料理,自己终归还是放心不下。
刘掌柜便托侄子刘清明带上自己准备的一壶西凤陈酿和一捆烟叶,让他专程去趟贺兰赵家,替自己看望一趟麻子娃,聊表思念之情。
以前叔父嘱咐的差事,刘清明很少上心。至于对刀客麻子娃,最初自己因为夫妻矛盾加之不善待老人,曾被他臭骂过一顿。按说,有这桩事在先,自己应该对麻子娃没有好感,但是用心来想,麻子娃的目的还是想让自己活出一个人样。
后来自己与婆娘处好了关系,又善待父亲,因此叔父改变了看法。
自己被叔父抬爱,在永丰客栈当伙计。后面,自己因为狗的事情与别人发生矛盾,被人欺负,自己十分愤怒,又很无奈。而这一切,都是仰仗麻子娃出面,才为自己挽回了丢失的脸面。因此,刘清明对麻子娃是心存感激的。基于种种理由,对于叔父派自己去贺兰赵家看望麻子娃的事,刘清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积极许多。
这天晌午,刘清明给一匹黑马喂了拌有麸皮的麦草,又让它饮足了水。
然后,他用自己的脸贴近马头,跟它说:“吃好喝饱后要去见一个贵人,一会儿你驮我,要卖力一点。”黑马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既摇头又摆尾巴。
而后,刘清明身上背着褡裢,脚踩马镫上了马。跟叔父道别后,刘清明很快上了路。
麻子娃几乎每天都不会忘记练拳脚功夫。他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没有师父要求,他是自加压力。因为他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做刀客是件苦差事,这只能凭真本领吃饭,而功夫一旦有一阵子不练,再拾起来就会生疏许多。到那时,要是遇到江湖弟兄需要帮忙,自己出面说话就缺少相应的底气。
这天,麻子娃从被窝里爬起,先是习惯性地伸了伸懒腰,然后洗了一把脸,便来到屋外。他一如既往地先是打沙包、走梅花桩,然后举石锁、练飞镖。他从外面有雾就开始练,直到雾气消散,他的训练才算结束。
他觉得口渴,于是取出火折子,点燃泥炉里的硬柴,柴火很快熊熊燃烧起来。放在泥炉上的壶渐渐有了温度,没一会儿,壶里的水冒起泡来,不断翻腾。麻子娃取下水,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他仍像以往一样,坐在屋外,一边品茶一边悠闲地晒太阳。
刘清明骑马狂奔,三袋烟的工夫后来到留古镇贺兰赵家麻子娃的住处。下马之后,他拽牲口走近一棵枯萎的老榆树,牢牢地系紧缰绳,这才走向悠闲地躺在椅子上的麻子娃。
听到有脚步声,麻子娃细细一看,此人好生面熟呀!虽然面熟,他倒也没有立马反应过来。来人见麻子娃不曾认出自己,稍显几分尴尬。刘清明递上礼物讲明来意:“麻子爷,我是刘清明。我是受叔父刘掌柜委托,专程来看望麻子爷您来的。”
麻子娃一听来人自报姓名又说明来意,他一拍自己脑门说:“我这人真是糊涂,没有多少日子,竟然认不出我这个贤侄了!哈哈!抱歉,抱歉呀!”
“麻子爷事多人忙,记不得小的也实属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我刘清明岂能抱怨!”
麻子娃见刘清明大老远来,还提着礼物,自己不能慢待了客人,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想到此处,他冲刘清明开心一笑,说:“真没想到刘掌柜如此有心。贤侄来一趟辛苦了,我很开心。这就去留古街道,咱叔侄俩喝一盅去。”
赶上吃饭这茬口,刘清明肚子早也饿得很,麻子娃相邀喝酒,正合他意。刘清明激动地说:“麻子爷,这回下馆子,给小的一个机会!”
麻子娃见刘清明说客气话,立刻严肃地说:“贤侄,只管吃饭喝酒。你要是这么客气,就是不给我面子!”
刘清明见麻子娃话说到这份上了,只能客随主便。两个人骑马来到留古镇,发现留古镇城墙上贴了县府缉拿盐枭的一张榜文,不由得好奇,便与人们一起仔细看这张榜文。
有人私下议论道:“黑脊背是了不起的大侠。真想不到,他得罪了县上官府的大老爷,这回他可要遭殃了。”
还有人说:“我就不相信,就凭县府那几个官差能逮住黑脊背?那还不是痴人说梦嘛!”
麻子娃说:“大盐枭黑脊背是一条硬汉,没想到,他也得罪官府了。不过他厉害得很,那帮龟孙子没本事捉他。”
刘清明扮了一个鬼脸,说:“呸!狗官差,就没一个好东西。我要是有武功,非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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