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书架按日期摆放的手写册和绘制图,只有最末不到五厘米厚的位置,是真正属于她的。
雁洄走到书架前,指尖点滑,不用细看,便能精准抽出一本羊皮册,和一本线订本。
分开的两摞绘制图,各自取出巴独村的那张,在桌面左右摆开。
两张天窗切面图呈斜井形,数据并无大差异,裂隙式溶洞多有进水口泄水口,久经溶蚀,有的洞道甚至可容人。
时间为1921年,阿公的羊皮手册描述了巴独水洞与七百弄源头的潜在关系,洞中数个暗河溶蚀的廊道大小。
线订本上的1964年,逢旱季,阿巴重探了这个水洞:天窗深度约三十米,岩块裸露至一半多,内部存在崩塌,暗河廊道通阔,少量地下水仍以急速流动。
雁洄抽出一张白纸,三两下画出水洞的地表形态,岩基特征。
委托人是死者弟弟,目睹了溺水的全过程,据他所说,落水的方向正好能看到七百弄最高的山峰——弄甲山。前天的事故,前晚的大雨,地下暗流汹涌,尸体已经不太可能在常规下落的范围。
画图标记,时间过得很快,室内没开灯,雁洄推窗看天色,一径地灰霾。
阴天有利,但落雨就不好了。
雁洄的家是两进的房子,前院单独可进可出,后院也如此,有个侧门。收拾好所需物品,裤腰缠好匕首,挂香袋,她背上黑布覆盖的鱼箱从侧门出去。
“哈啰哈啰!小雁同志!”
要不是在路上逢着高访,雁洄还差点忘了他在渔具铺这事。
“你才起?”
“哪能啊,已经到乡镇跑过来回了。”
雁洄走自己的路,“那你忙吧。”
高访将摩托车的速度放慢,脚蹭着地,配合雁洄的步伐,“去哪?捎你啊!”
“你有空?”
“有的。今个天不好,专家们不下水。”
“那行。”
高访停车,雁洄扶着他的肩膀上去。坐好了,车子半晌没动静。
“不走吗?”
高访不自然地摆正身子,起腔调:“走咧!”
雁洄住在七百弄底,巴独天窗在地下河主流的第一分支上,所以距离不远。
三四公里的路,骑车十来分钟就进村了。
巴独和地苏的环境没什么不同,整个县区内都是这种岩溶地貌,峰丛耸立,房子稀稀落落地夹在之间的谷地上。
路上少见人,雁洄一眼就注意到那座高峰。
委托人名叫从山,早已等在水洞旁,见了雁洄,神神叨叨地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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