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雁洄直截了当。
高访指外面,“喏。”
雁洄走去将东西抱进屋,这回高访避得远远的,直到那瓦坛被放置好。
“有去处吗?”雁洄在屋里喊。
“没有。不然哪能火葬了的。”
从屋里寻了纸笔,雁洄走出来问:“名姓?”
高访眼神四处飘,似没听到。
“名姓。”
高访收回猎奇的目光,发觉雁洄正看着他。
那一双眸子乌得深沉沉,眼白又如雪般,极致分明,无色无情。
高访感觉皮肤更发凉,他瑟缩身子,说:“没管看。”
雁洄声调平平,“到时告诉我。”
“哦,又去捐牌位?”
雁洄不答,又问:“尸体什么岁数?”
“二十来岁。”
那机械似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性别?”
“男。”
雁洄皱眉,神色似乎失落,低声念了句“臭的”。
高访听清了,想起焚化炉那场面,那气味。一阵反胃,就干呕上了。
“联防员同志。”
以为是关心,高访抬手摆摆,表示自己没事。谁知雁洄一句“别吐我家”,把他那股恶心劲给噎回去了。
一手交瓦坛,一手给酬劳,给完酬劳雁洄又进屋去,将人晾在院中。
高访收了钱,也习惯了她的冷淡。
况且,那屋子他可不敢靠近。
那只猫不知又从哪窜出来,高昂头,闲庭信步地穿过院子。高访看着它轻一跃,跳上围墙,又一跃消失。
而围墙外,太阳光早已洒遍地苏的谷地平原,唯独这座静谧的四方院,还拢在后靠峰丛的阴影中。
“你该走了。”
高访回头找声音。
关了半扇的窗中,昏暝莫辨的室内,站着雁洄。
她的头发刚刚及肩,和额前的刘海一样齐齐坠着,眼神直白地看着他。
高访刚想回话,下一秒,雁洄的发丝像逆流的海菜花那般散开,直往脸庞贴。
室内哪来的风往外吹?
随后,高访闻到了熟悉的薄荷香,还有一丝他形容不出来的,像用锈掉的刀切过腐烂苹果的气味。
“好好好,这就走。”
高访识趣地止住好奇心。他们相识甚久,只有交易而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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