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为之,易姜。」
府尹府的大门并未上锁,轻轻一碰就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庭院,十分冷清,想必是主人早就遣散了府中的家丁,明明树绿常春,却无端给人荒芜之感。
谢茯见到容执时,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反而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他坐在正厅的椅子上,也不站起来行礼,一双浑浊的眼直直望向容执。
「殿下怎么才来?老臣都恭候多时了。」谢茯笑容可掬,却又冒犯地称呼他为「殿下」。
「谢大人,您也是朝中元老,也曾受先帝厚爱,为何会犯下如此叛逆之罪?」容执紧紧地盯着那双混浊的眸子,试图从中捕捉出一丝究竟。
闻言,谢茯冷哼:「叛逆?殿下应该知道,自己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吧?」
「你想说什么?」
「古往今来,嫡庶争夺,成王败寇,最后登上皇位的要么是大局已定的那个,要么是朝中派别较为少数的那个,可是您……臣是不是该说您幸运捡了个便宜呢,哈哈哈哈哈哈……」
谢茯哈哈大笑起来,听着让人却觉得他可怜。
「所以你因二哥没能坐上皇位而心生不满……可就算你建了生祠,这除了让你丢了性命外并不能让二哥回来。」
「殿下就那么肯定?」
谢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容执,气氛僵持数秒,庄羽上前将谢茯缉拿,打破了方才的宁静,「大人,您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请带路吧。」
其实也用不着谢茯带路,想建一座祠堂是那么庞大的工程,哪能丝毫不露风声,随便找当地人一问便知,只是……
面对这样冒犯天子的行为,所有人都无一例外选择了隐瞒。
二皇子的生祠建立在黎州城北几十里外的山头上,山脚下有不断往上拉车运货的壮汉,山顶则密密麻麻地可以看到许多人在劳作。
祠堂几乎就要完工,二皇子的石像也已经伫立在祠堂中央,众人见了被押过来的谢茯停下了手中的苦力,畏畏缩缩地停向一边站好。
「我乃御前侍卫庄羽,奉陛下之命调查黎州违法建物一事,如今主谋谢茯已就范,同谋王丛树、曲有道等也已缉拿归案,所有参与建祠一事的百姓,即日便可归家。」
庄羽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山头,空气沉默几秒,而后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容执看着这些喜极而泣的人们,不由得也跟着他们高兴起来。
「沅溪,小福子的父亲终于可以回去见他了……沅溪?」
容执呼唤第二遍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
这下轮到容执疑惑了,他好笑地看着我:「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你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还不舒服吗?」说着便用掌心来试探我额头的温度。
这次我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老老实实让他试探——其实是他掌心的温度令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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