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修勉这才放下心来,朝他摆手,“去吧。”
回到病房,何溪在床边坐了下来,只是坐下来,也不碰他,也不出声,呼吸也轻到无法听见,一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过去,瞿孝棠左边眼睛虚开了一条缝隙。
“哟,瞿少爷,醒啦?”
何溪就这么看着,直到他两只眼都睁开,才说,“听说您腰伤着了,怎么,是被自己气到昏迷不醒么?”
“嘶——”瞿孝棠闭了闭眼,“我是真伤到了好吗,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气我的?”
何溪起身,到床尾将床摇高了一些,何溪哀哀叹叹的叫他慢些,直至固定一个小小的角度,才朝他伸手,“过来。”
何溪便过去,将手塞进他手里,“装给我看还是装给你爸看的?”
“我说你们,你信吗?”
何溪不置与否,又定定的瞧着他。
那人大约是心理防线塌了,使了力气将人拉坐到床边,“生气了?”
“你说呢?”
“伤是真伤了,我纯粹就不想跟我爸掰扯那些车轱辘话,本来想能躲一天是一天,谁知道昨天晚上他就打给你了,我一听你要来,就觉得再熬一宿也没事!”
“……”何溪咬住下嘴皮,手伸过去捏住他鼻子,“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名字中间那个字怎么写?”
“哎呀……来都来了,别说我了,”瞿孝棠握着他手腕拉下他身子,“亲一口先。”
何溪不知压下了多大的要揍他的决心,敷衍的在他嘴角亲了一口,“说吧,怎么回事?”
“兴安盟知道吗?”
“内蒙古。”
“对,科尔沁右翼前旗的西北部,”瞿孝棠固执的用怪异的姿势抱着他,“北京的考古队在那一片的次生林发现了很多好玩意儿,但往深处去就是地质专家的事了。”
“这跟你受伤有什么关系?”
“我爸好像预判出了什么东西,被当地政府一忽悠,打算成立勘探小组在科尔沁留上三个月,”瞿孝棠说的十分悲戚,“三个月啊宝贝,照我那几天跟着他下地的程度,我可能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你啊!”
“……所,所以你就把自己弄伤了?”
“不,伤是意外,跟我爸吵了两嘴,没站稳……额,我这也叫因祸得福不是吗?”
“瞿孝棠!”
“唔……我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做,我自己可以安排,我可以跟着他偶尔出出差,但我不能一直被我爸关在笼子里拎着到处走,你能明白的,对吗?”
“我不明白,”何溪赌气,“反正不是我疼。”
“诶哟…”瞿孝棠这时倒抽一口气,疼的脸都扭曲了,何溪下意识站起来,摸着他身子问,“压到哪儿了!”
“腰,腰,腰不行了!”
“我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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