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霜没法子,只得把它们放到河里游水吃鱼虾,路上大家见了皆有些奇怪。
宴清霜独自一人出来放牛、赶鸭子,身边竟稀奇的没有顾庭风跟着。
又想到最近都没有在村里看见顾庭风,一时间众说纷纭,暗自揣测。
大冷天出来洗衣裳的陈秋菊,冻得瑟瑟发抖,手指蜷缩着,嘴里不住哈气,听到别人的议论声,衣物洗好也不打算回去了。
大家伙都说那煞神没在家,这下可把陈秋菊高兴坏了,自从分家后,她是样样不顺心。
尤其顾老三也和她离了心,天寒地坼还得出来洗衣裳,换做以前,她哪里吃过这等苦,受过这等罪。
她把这一切归咎到顾庭风和宴清霜头上,认为都是他们害的。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巴不得看这两人热闹,盼他们倒霉。
四处伙同别人说嘴,说顾庭风家好日子到头了,眼瞅着冬至都过了,人还没回来。
铁定是凶多吉少,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回不来了,还有其它不堪入耳的咒骂。
宴清霜听到后气得心尖尖都在揪着疼,难得泼辣一回,学着村里婶子阿嬷们骂架的样子,直接堵到她家门口骂回去。
周围几户邻居听到咒骂声,出来见是宴清霜,顿时明白了。
陈秋菊那老东西,趁着宴清霜相公不在家,就想欺负到人家头上,这会儿都被人骂到家门口来了。
屋内陈秋菊黑着脸,抬脚就想出去,一个身体“不舒服”的小哥儿,还妄想骂到头上,真当她是死人不成。
旁边赵蓁目光闪了闪,他和宴清霜以前就不对付,加上对方日子越过越好,村里人都说宴清霜有福气,掉进了福窝窝。
正想借机跟婆婆出去骂他一番,顾老三从屋内走出来,对着想要闹事的二人大声喝斥:“都站住,今天谁要敢出去,老子打死她!”
顾老三自从在家里立起来,倒真有那么几分样子了。
加上和顾阿爷一样,都是身材魁梧壮硕的汉子,脸色沉下来时,看着还挺唬人的。
赵蓁滑头,知道家里是公公做主,忙把脚收回来,转身去灶房做饭去了。
陈秋菊面带不甘地站在院子里,听着宴清霜骂她烂心肝,不得好死,气的直咬牙。
顾老三低声叹口气,当年他鬼迷心窍,竟未发现这妇人如此愚蠢不堪。
她今日若真出去欺负顾庭风夫郎了,按照顾庭风的脾性,届时人家回来,哪里会善罢罢休。
可这会顾老三也没想到,哪怕是拦住了,顾庭风回来听说后,也照样打上门来。
将陈秋菊狠狠抽了几个大嘴巴子,牙齿和着血沫星子吞进肚里。
以至于她日后在路上见到宴清霜就心惊胆战,忙不迭躲避,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呜!”“呜!”“呜!”
外面天气越来越冷,北方不停地呼嚎。
吼叫声掠过后山树梢,尾音拖得尖锐冗长,跟夜娃子的叫声一样,听着十分瘆人。
尤其是到了晚上,凌冽寒风从山口席卷而来,卷起大片枯黄草叶,带着撕碎一切的力量。
宴清霜把头埋在被子里,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顾庭风,想着他为什么还不回来,都去大半月了。
又担心他是否真的出了什么事,一想到这里,宴清霜蜷缩在被子里的身体颤抖着,手指死死攥着被角,满是担心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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