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赫然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
窗外,天边已泛起一层淡淡的、柔软的白,慢慢吞噬黑夜。
借着这浅淡的光,他望向躺在床榻的人。
温嘉月正侧身背对着他,一只手搭在红色被衾上,护着昭昭。
内人早逝,女儿早夭。
脑海中浮现出梦里的字句,驱使着他走下长榻,站在床榻边。
温嘉月睡颜安恬,呼吸均匀绵长。
昭昭扭了扭身子,哼哼唧唧地握紧小拳头。
似是感知到女儿在乱动,睡梦中的温嘉月轻轻拍了拍她,像是安抚。
沈弗寒静静地望着母女俩。
床榻宽大,她们只占了很小一片地方,再躺两个他也绰绰有余。
沈弗寒便也听从内心的声音,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他拨开她散乱的长发,薄唇紧贴她的后颈。
是温热的。
脑海中翻涌的思绪便也随之沉淀下来,他静心思索。
第一个梦只是一幅关于温嘉月的画像,暂且忽略。
第二个梦,出现了她的牌位。
第三个梦,他从梦里的自己口中得知她早逝的消息。
沈弗寒叹了口气。
可是仅靠这些,完全推测不出她早逝的年纪,更不知晓她去世的原因,迷雾重重。
他以为将改姓一事提前,便能避开,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梦里的一切并不会跟随他的想法走下去,仿佛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法阻挡。
门外传来轻浅的敲门声,提醒着他该去上值了。
沈弗寒回过神,洗漱之后便离开了。
在大理寺忙了一日,临近下值,上峰李大人设宴相邀。
沈弗寒不好推辞,便答应了。
走出门去,他看向思柏,吩咐道:“你先回府告诉夫人一声,我晚些回去。”
思柏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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