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懒得与她争执,转而感叹道:“这脏水没泼到姑娘头上来,已是万幸了。”
我只是个婢女,充其量一个通房,压根没能耐做这事,也碰不着沁苑的一砖一瓦。
否则外头人真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我鼓起勇气喝了一大口粥,剧痛如约而至的袭来,痛得灵魂出窍半晌,终于慢慢回了魂。
我平复下来,看向眼前这两个满面担忧的丫头,故作好奇的问道:“王妃怎么会小产?”
红豆摇摇头。
莲心说:“这胎本就不稳,上回去寺庙祈福那一出折腾得厉害,之后王妃一直躺床上养着,安胎药一顿不落的喝,可昨日姑娘昏迷不醒的时候,王妃那胎忽然就不行了。”
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秦芳若小产的真相,只会把原因归咎于这胎本就不稳,以及那日从寺庙半途折返之后,秦芳若闹得太过。
失去这孩子,成了秦芳若一人的过失。
而这时候,萧律只消对她不加责备,多些关怀,便算得上仁至义尽,无可挑剔了。
我将粥碗放下来。
了无胃口。
……
萧律在两个时辰后回来。
在门口便仔细问了我吃过什么,心情如何。
就连说过哪些话,也要红豆和莲心复述得一字不漏。
进来后,他从袖中掏出个小盒,打开用手指挖了勺药,便往我脸上抹。
我避开。
他说:“止疼的。”
我便不躲。
吞口水都疼实在不好受,铜镜里的我一边脸颊都是肿的。
清凉的药在我脸畔缓缓晕开,药效很快,嘴里的痛感还真缓解了些,尽管还隐隐约约的疼,总算能忍受。
萧律的动作很轻。
“这是半年前西域来朝觐见带来的珍宝,只有这么一盒,父皇赏了福康,我从福康那里要来的。止痛的药膏很多,唯有这个能往脸上抹,不伤脸,药效还出奇的好。”
倒是货真价实的珍贵。
他抹了三遍,才把盒子收起来。
我静静躺着,嗅着空气中那股药香混着沉香的味道,心底如一片死潭,无波无澜。
先前在他身上闻到沉香会想吐,总算是麻木了。
萧律坐在床边看着我。
“还不到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故而我会抽空去陪秦芳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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