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错了。
当一天又一天的等待都在徒劳中逝去,当一次又一次精心打扮的妆容都在泪水中洇湿的时候,我才真正领悟到,他离去的那一刻,眼神中的决绝。
窗外的秋风潸然而起,天空偶尔也会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满院的玉兰被敲打得零乱而憔悴,一切的一切在烟雨迷离中变得虚幻而不真切。
他也许不会再来了,我站在窗前默默重复着。如同很多年前的某一天,坐在20楼的自习室里,独自一个人被一对对幸福的情侣包围。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孤独的,我亦如此。
一双柔嫩的小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替我拭去眼角的泪痕。我转过身,对着她微微扯了扯嘴角。
“主子,这里风凉,您还是回里屋歇着吧。”小乔调侃的情绪自那一天起便戛然而止了,如今随时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语气。
“好。”我随口答应着,心里仿佛还存着一丝对惊喜的奢望。
“那,那您脸上的那处伤,我去叫个大夫来瞧瞧?”
我依旧摇了摇头,抬起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脸颊,“咝”,感觉依旧还是会痛。那一天他指缝间一块细小的瓷片自我的脸上轻轻划了过去,却是不偏不倚,和当年在围场留下的那道伤疤恰好重叠在一起。我固执的不让小乔去请大夫,可是到底为了什么,自己也不甚明了。
或许,我只是在天真的希望着,希望某一时刻的他会突然立在我的面前,对着那突兀的伤口,使劲的拧着眉毛…
刚过了霜降,就传来了四爷生病的消息。一连几天一直在发烧,还上吐下泻的。小乔怕我着急,便私底下细细问了高福儿,说是晚上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然后去佛堂待了一个时辰,等到夜里的时候就发起烧来了。皇上亲自派了御医前来诊治,可是几副药下去却也不见好转,如今正歇在如意室,几位太医也都留在那儿拟方子呢。
几丝细碎的忧虑从眉间淡淡的划了过去,我虽有些心疼,但对于他的康复却并不担心。随口问道:“是谁在爷跟前伺候?”
“主子,是,是…”小乔的口气一下子变得犹豫起来,“是侧福晋。”
“哪个侧福晋?”
“是,是钮钴禄主子。”
穿堂上的窗子突然间被风吹开了,小乔转了身忙着去关。而在那窗页的闭合间,一个小巧的身影正从对面如意室的台阶上迈了进去,仿佛嘴角还藏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一个在我心底徘徊了许久却一直不敢正视的问题又兀自浮了出来…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许多看似疑难问题的背后,往往会存在一个异乎寻常简单的答案。
在历经了半个月的守株待兔之后,孙太医终于被我请进了澄玉轩的大门。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只是清朗的眸子却仍旧有力的闪烁着。他看见我的第一眼,他便要给我检查左颊上的那道伤口,在被我坚定的拒绝之后,他一边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平静的向我转述四爷正在好转的病情。
“咳!”我刻意的咳嗽一声,心里犹豫着接下来的话该怎样问出口,“其实,其实今天我,我还有个事想向您请教。”
“格格不必客气,有话请讲。”孙太医的口气平和而深沉,似乎已经感觉的我的问题会有些棘手。
“你,你识得满文吧?”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从这个最基础的问题开始。
他愣了一下,但随即答道:“臣说得不好,但写还可以。”
“那,那你帮我认认这个字是什么?”我从袖子里取出了那条湖蓝色的帕子,递到了他的跟前,心里上上下下的扑腾着。
他伸手接过帕子,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窄窄的缝隙,专注的打量着,仿佛摆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字,而是一部扑朔迷离的推理小说,只是在结尾处被人撕去了答案。
过了半晌,他突然抬起头,定定地问:“这帕子是谁给格格的?”
我隐隐感觉那个在追寻与回避间交错的真相,正一点一滴的清晰起来,一颗心也紧张得几乎要蹦了出来,于是死死盯着他道:“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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