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笑着对伏羲道:‘这两只最大的鸟,就是凤凰呀!这个叫起来声音‘即即即’的是雄鸟,就是凤。那个叫起来声音‘足足足’的,是雌鸟,就是凰。天帝今日亲眼所见百鸟朝凤凰,那是因为凤凰是中央神鸟,所以它称百鸟之王。’
伏羲道:‘我听说凤凰能通天祉、应地灵、律五音、览九德。它非竹不食,非醴泉不饮,非梧桐不栖。而今,不仅五星之精下降,而且云托凤凰来朝,此树必是桐林中的神品,堪为雅乐。用此种神木作乐器,必历千年而不衰。’
于是伏羲朝那棵桐树拜道:‘皇天降祉,施民以乐。’礼毕之后,他令人砍伐那棵桐树而归,然后按33天之数,将梧桐截为三段。他用手叩上段,其音太清;叩下段,其音太浊;然后取中段叩之,其音清浊相济。伏羲大喜,便将中段桐木浸在长流水中,经历了八九七十二个昼夜后,卜得吉日良辰,请来妙手神工造乐器。神工不知怎样下手,伏羲便吩咐按周天365度之数将桐木削成三尺六寸五分长,又按四时八节之数,定为后宽四寸,前阔八寸,然后按阴阳两仪之数定下高度,外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内按宫、商、角、徵、羽五音安上五根弦。随后又依百鸟朝凤凰的情景编创了《驾辩》乐曲,供弹唱。
后来,王母娘娘在天宫瑶池宴请天神,为了欢娱,特调来伏羲创造的乐器当场演奏。因是第一次在天宫瑶池见到这新物件,便将伏羲所创的乐器称为瑶琴。”
她的声音温婉动人,似对这美丽的传说充满了向往,见我没有说话,便又问道:“那你可知我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我对音律一窍不通,诚实的摇了摇头。
“凤兮凤兮归故乡,翱游四海求其凰。当年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引得卓文君一见倾心,便是此曲了。”
原来这就是那首大名鼎鼎的《凤求凰》,心下不禁有些诧异,即是司马相如求爱之曲,为何会是如此的哀伤呢?
她又继续说道:“卓文君虽生于大富之家,却甘愿为了心爱的人抛弃一切,随他浪迹天涯。即使当垆卖酒,也不言其苦,而自得其乐。而我们贵为大清的公主,虽然生在天家,锦衣玉食,却有多少的事情不能自主,只不过外表光鲜,悲苦自知罢了。”
我突然明白了自出京到现在婉晶如此反常的原因,记得以前看过一本记述清朝公主生平的书,清朝初期大多数的公主都成为了父兄们笼络蒙古王公的砝码,被迫远嫁朔漠。想来婉晶自然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而那琴声中的幽怨也就不言自明了。
“也许事情并不一定像公主想得这么糟,当年的王昭君,和亲匈奴,做了王廷里的阏氏。谁能肯定她与呼韩邪单于不是郎情妾意,举案齐眉?”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这个例子不太有说服力,但总希望能淡化一点她的哀伤。
“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不仅仅是后人的猜测吧?且不论明妃,单是荣宪姐姐,端静姐姐,纯悫姐姐,哪一个是真的愿意阔别故土,远嫁塞北?只不过是生为大清的公主,不得不全了这个名份罢了。这次出来时十三哥给我透了口风,皇阿玛已经答应了杜楞郡王仓津的求婚,估计过不了两年,这茫茫草原就要成为我的第二个家了。”
我又一次看到她那孤独而又无助的目光,心中一丝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可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劝慰她成全皇帝的心意,做个循规蹈矩的公主典范;还是帮助她逃离这里,独自撑起自己的一片天空…唉,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看着她深陷于悲伤之中不能自拔,所有的劝导、安慰都是徒劳的,因为什么都改变不了帝王无情的决定。
出了格格的寝帐,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想把郁结于胸中的浊气一扫而净,可心中的烦闷又该如何排解呢?只好无奈的摇摇头。恰好看见十三阿哥正向这边走来,便迎了上去道:“十三爷吉祥!”
“婉晶怎么样了?我听说她不舒服,连晚宴都辞了。”
“格格她,她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婉晶的忧愁告诉他。
“没什么,怎么不去赴宴?你这丫头平时说话挺爽利的,怎么今天变得吞吞吐吐的?”
看来这位爷今天是一定要刨根问底了,索性把心一横,实话实说,也许凭他这个得宠的皇子还能想些办法出来。
可听了我的一番述说,十三沉吟了很久,看着他紧锁的双眉,不用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了。轻声叹道:“十三爷,是奴婢逾矩了,奴婢实在不忍心看见格格那么伤心的样子,可又实在没有办法给主子排解呀!”
“我是他的亲哥哥,难道愿意看着她不请不愿的远嫁他乡?可满蒙和亲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皇阿玛又怎么会为了婉晶一个而破例呢?”
“可格格和那个什么杜楞郡王从来都没见过面,过两年嫁了他,便要孤独一人,远赴塞外。要是万一受了委屈,连找个诉苦的人都不能呀!”
“小丫头不要混讲,你又没见过仓津?”十三的口气变得有些严肃,“皇阿玛选的额父,自然是百里挑一的。不论人品才貌,这仓津在蒙古诸部的郡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不但弓马骑射娴熟,而且还通晓汉语音律,年纪轻轻就把他的整个部落治理得井井有条,因而未到而立之年就封了郡王。这样的人物,是不会委屈了婉晶的。”
看来这个仓津还是优点蛮多的嘛!其他的我倒是不太在意,不过这个通宵音律倒是与格格有些相通,也许……
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十三以为我还在为了格格的事担心,又继续说道:“仓津的翁牛特部临近此地,当年木兰围场就是仓津的阿玛连同喀喇沁部落的老郡王敬献的。皇阿玛这次带婉晶来出巡,也是想让她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再当众宣布她与仓津的婚事。可现在她赌气一个人怄在屋子里,也真是拿她没办法!”
“那十三爷想不想让格格高高兴兴的嫁给仓津?”我带着一丝神秘的口气问道。
“又混讲,仓津也是你叫的?”十三脸上的笑容已经绽出,却又假装严肃的收了回去, “不过你要是真有办法,本阿哥还是愿闻其详的。”
“十三爷可与那杜楞郡王相熟?”
“见过几次,也算有些交情。”
“那好,咱们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只要这杜楞郡王是一心一意想娶格格为妻,山人自有妙计让他如愿。”说罢,我一脸得意地望着十三,心想这位爷追女生的经验还真是差得远哪!
五天后,格格的寝帐。
“我说格格,您也不能整天就闷在屋子里呀!好歹出去走走,不然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没的积了食!”
“你要是想存心骂我是猪的话,就直说,不用绕这么大弯子!”格格凌厉的眼神差点把我劈成两半。
“嘻嘻,奴婢哪敢呀!”看来这招不行,就只能改走温柔路线了,“奴婢是看格格来了这几天,也没出去见识一下这塞外的美景,回去太后娘娘、德妃娘娘要是问起来,格格总不能就只背两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应景了不是?”
“就你这丫头嘴巧,那你倒说说,这茫茫草原,除了围猎,还有什么好看的?”
“那奴婢可说不上,不过格格出去转悠一圈,保不准能看见什么奇景。再不济,只是这草原上牛羊成群,余晖遍野,也是京城里见不到的景致呀!”
“好了好了,就依了你,要不今儿晚上的的耳根子也别想清静了!”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出了营帐,趁格格不备,先向早已等在门口的小顺子做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这小子倒也伶俐,冲我点点头,一溜烟儿就没影了。我侧身挡住格格的视线,陪着她向早已布置好的方向走去。
盛夏的节气并没有给围场带来太多的暑热,而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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