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日前,前线战事似是被封锁了一般,谁也得不到消息。
如今京城被勤王占领,宫里的消息也已经传不出来了。
宴朝此番如何了,药能不能按时送到,北狄能不能大破。
他们还能不能赶回来——
天已经,变了。
她站得疲累,低头去寻石凳,不想这一折身,却是脚步虚浮,得阿锦匆忙扶住才稳住身形,堪堪坐下。
廿复看了一眼,终于又道:“皇帝可以死,但他不会败。”
贺思今抬眸:“还没问过你,皇帝如何又放你出来了,他既然是要拿你逼他领兵出征,当该留你在宫里头,才算是安心。”
“皇帝命不久矣了。”廿复道,瞧着宫殿的方向。
贺思今愣了一下,片刻才从他沉静的面庞上确定,这个命不久矣,乃是既定的事实,与勤王入京并无干系。
“原来如此。”她说。
“人之将死罢了。”廿复冷冷道。
“所以,你终于用了爹爹的药。”这般时候,贺思今却是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原来视万物为刍狗的吝小公子,赎罪的方式,便是不遗余力地毁掉自己。”
廿复噎住,而后才发现她笑得有些苦涩,眉头都是拧着的,许是那心里头实在难受,难以纾解,思及此,便也就忍了一口只道:“往后,也可唤我吝惟。”
闻言贺思今唇边的笑才慢慢浅淡。
“古来史书如何,皆由胜者填写,所以他们不怕现在被说谋反,等皇帝死了,大不了事成后改一个说辞,清君侧什么的,都可以。”这个道理,世人都明白,这里是的车轮轧过数番,已然不稀奇,贺思今接着道,“只不过,勤王如今与左相合作,无异与虎谋皮,说起筹谋,左相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这洪氏究竟为谁所用,怕是到现在勤王还不知晓。”
廿复不置可否,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坐着的人,只觉她面色有些不对。
贺思今觉得累极了,闭了闭眼:“前有挑起夜覃海战,后有勾结北狄大战,联合朝臣,将毫无经验的谦王推向战场,引宴朝率援军入瓮,他们就是要掏空这都城,掏空大宁……”
说着说着,这话音便就落了下去。
廿复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姿。
“王妃!”阿锦吓了一跳,“王妃!”
“扶你家王妃进去。”廿复将人递进丫鬟怀中,“王府后院连着贺家?”
“是!是是是!”阿锦着急忙慌地抱着人,怀中人却已然晕去。
“知道了。”
话音方落,人已经越墙而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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