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闻言抿嘴笑道:“奶奶,只怕你心里还欢喜呢!”
可卿指着瑞珠道:“你这妮子,早晚也让老爷吃了你,那我才安心呢!”
瑞珠顿时面红耳赤,不敢说话。
且不说宅内这些女人如何,贾珍出了角门,来到前正院。帖木儿和王剑各带着十名家丁,也穿着一色号服,精神抖数的站在那里。他们都是要随贾珍一起赴任去的。
贾珍从来顺手里接过马鞭,豪气干云的走出大门。
门外,倪二也领着十多个精壮汉子等着,不消说,正是倪二拣选过的。贾珍跨上马,对他们说道:“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了。走!”
他们一行三十多个人,直奔南城金吾衙门而去。
南城光显坊内,金吾卫南营的衙门并不显眼。门前两尊石狮子头上有一只角。贾珍瞟了一眼,“獬豸?”他开始憧憬即将开始的军分区司令兼武警支队长兼公安局长兼城管执法局长的生涯,传说中的欺男霸女似乎马上就可以上演了。
贾珍嘴角上扬,却被前方一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坏了心情。
这人长得很像朱时茂,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正气凛然,再加上也是一身豹子补服,贾珍心里就一阵腻歪。但他不得不脸上堆起笑容,下马迎了上去。
那“朱时茂”隔十多步远就拱手做揖,“末将仇一鹤,见过参将大人!”
原来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仇都尉,他儿子仇鸾倒是老相识了。
贾珍面不改色,装作至交好友一般,托着他的手道:“仇大人客气了,贾某人初到此地,少不得要仰仗仇大人以及众位同袍。”说着,他朝仇一鹤身后一列军将拱了拱手。
那仇一鹤非常热情,在一旁介绍到:“贾大人,请允许末将为您引见。”他来到王树先面前,“这位是王都司,管着大通坊一汛,最是劳苦功高的。”
那王都司见过贾珍,两人都装作不认识,淡淡的行了礼。然后是钱守备,这个人白白胖胖的,要不是有一双闪亮的眼睛,就爱真还以为他是一个商人老板,再下来就是李千总,此人一身腱子肉,估计力气不小。他见贾珍也没说话,只行了军礼,瓮声瓮气的。赵千总是个挺拔汉子,身形与李千总仿佛,只是不知道性情如何。最后两位,一个姓张,一个姓仇,贾珍也没仔细瞧他们,便呵呵了过去。
进了衙门,贾珍就在正堂上坐着,将大印放在案上,正式上任了。众人都来拜见。贾珍这才端起架子,训诫了几句。左不过是些兢兢业业、报效朝廷之类的话。
按照规矩,当天的午宴必定是他们这些下属请的,然后第二日就是辖区大富大贵的头面人物,里面当然有几个与“黑社会”关系不浅的。第三日就是各坊宴请,第四日各行各业。好在贾珍向来在酒桌上打滚,自然来者不拒。这几日下来,每日必定大醉而归,不省人事,次日又是如此。
当然贾珍也不是光喝酒了,陆续有人趁夜给贾珍送礼的。但凡是大包小包送金银的,一概拒绝;有送书画古件的,全部扔出;还有人摸到贾珍的脉,偷偷摸摸送女人的,无一不是年纪幼小,清秀瘦削的。每到此时,贾珍便把可人叫出来倒茶。可人容貌自不必说,也是一任花魁娘子,岂是等闲女子可比?于是,来的人无不惭愧退回。
这新任的参将大人居然油盐不进,着实急坏了一干人等。南城上下不知有多少院子里彻夜灯火,商议对策。而贾珍正翻看着王都司秘密呈上来的黑材料。过了一会,贾珍便把它们扔一边,气呼呼的道:“就这些算什么?放印子钱、逼娶良家女为妾、纵奴为恶,都中贵戚,哪一家没有?何况这仇某人是忠顺王爷手下干将,不是罪大恶极、不能一棍子打死,可是轻易动不得的。否则祸患无穷。”
王都司苦着脸道:“大人,不是末将不用心,这仇一鹤着实谨慎,出入都有许多人跟着。饶是这些,都是末将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打听得来的。”
贾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王都司,开导他道:“你仔细想想,仇一鹤有没有和白莲教不清不楚?要知道上任参将就是为这掉的脑袋?”
王都司先是摇摇头,然后猛地醒悟过来,“大人的意思是?”
贾珍一本正经道:“咱们先大胆假设,然后小心求证。若是最后查不出什么,那也证明仇游击的清白不是?”
王都司顿时对贾珍倏然起敬,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贾珍怕他多想,拍着他的肩膀解释道:“老弟,这忠顺王爷和咱们太子爷可是不对付。废掉一个仇一鹤,便是为太子掌握住了南营三千兵马。其中的重要性,想必王都司是拎得清的。”
那王都司听得此言,不由得耳清目明起来,当即拱手道:“末将明白。大人但有所命,王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得慷慨激昂,其实就是告诉贾珍,法子是你想的,责任你担,我只做事,其他一概不管的。
老狐狸!
贾珍佯作推心置腹的为他倒茶,“听说我们南城有个红花会,前几日却没见他们来人。”王都司手一抖,碗里的茶差点洒出来。他有些惊慌道:“大人,您连这也知道了?”
贾珍笑而不语。
王都司赶忙站起来回道:“大人,本来末将打算过几日再向您详细汇报咱们这里的情况。既然您问起,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这红花会之名只是外边的人叫法,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叫什么。他们为头的据说是一个女人,行事隐秘,南城一带的青楼酒馆,多有他们的耳目。我也曾仔细探听过,他们从不对人说起组织详情,于是有人猜测与白莲教有关。”
贾珍哂笑道:“堂堂天子脚下,还有这种事,当真是灯下黑啊!有道是装神弄鬼,非奸即诈。”
王都司点头道:“却不是如此?只是从来抓不到他们,也就没法可想。”
贾珍不由得想起后世天朝朝阳区群众,心中有了主意,却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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