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已经很久没有愿意背过她了。
哥哥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属于哥哥的血液的味道,染满了她一身。
神谣将脸颊紧靠着神威的肩膀,来自兄长的气息却让她渐渐的安下心来。
“对不起,神谣……”神威的声音很轻:“我以后再也不松开你的手了。”
……真的吗?
神谣张了张口,却因为嗓子在方才已经完全喊哑了,没能询问出声。
“笨蛋神谣……怎么弱小可怎么办呢?”平日只会嫌弃她的神威,用截然不同的语气叹息着,满满的包容和怜惜:“没有哥哥在身边的话,你该怎么办呢?”
……骗子。
神谣从回忆的梦魇中睁开了眼睛,瞳孔涣散,愣愣的望着周围。
她……在哪里?
用伞尖粗暴的捅进怪物的胸口再拔出,高大的溯行军发出滑稽的嘶吼求饶声,轰隆一声倒在了她的面前。
强者。
弱者。
死亡。
屠戮。
战场。
——她终于想起来了,她来到了时间溯行军的战场上。
神谣在摁下伞中机关的射击子弹的同时,用余光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
那是一对相当漂亮的手,因为染上的猩红血液的对比显得肤色病态的白皙,手背可以清晰的看到青色静脉。
青葱的十指纤细秀丽,丝毫看不出曾经被生生折断指头的可怕情形。
身为夜兔的自愈能力强大的可怕,只要四肢没有被切断,就算骨头被全部打碎了,也能在一段时间内迅速恢复如初。
……当然,那次回家后,在神威一根一根帮她将手指的骨头掰正时,她疼的用额头狠狠的撞在神威的额头上,咚咚咚,兄妹俩都撞出了满头包。
神威却没生气,只是捏着她的手微笑着劝道:“如果现在掰回来了,以后兔宝宝的手就会变得很好看哦。”
“你骗人!”
你骗人。
……说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松开我的手了呢?
无意识的踹飞了一振身后偷袭的溯行军,夜兔之血在浑身上下沸腾着,叫嚣着,本能占据了身体的控制力。神谣在恍惚间,终于腾出大脑意识到了,自己屹今为止战斗的样子到底是在效仿谁。
……神威,我好想你。
哥哥。
我不再是个只会哭鼻子的兔宝宝了。
哥哥,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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