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梁秋已到了眼前,笑眯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对她热情道:“官爷,来我家坐坐吧!”
“我还有事,今日就不去了。”她抬手摸了一下梁秋的头发,温声道,“不是说了嘛,以后叫我许大哥就好,还有,不要再拿着针线跑来跑去了,太危险了。”
比之刚来南河县时,梁秋看起来开朗了许多,她不觉欣慰。
“可是,”梁秋回头看了一眼家门,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姐姐说她正好有事要与你说呢。”
“你姐姐?”见她的目光瞬间黯淡了许多,许长恒心知不妙,弯下腰后轻声问她道,“是不是又有坏人来你家找你姐姐了?”
可梁秋却摇了摇头:“不是之前的那个……”
就在这时,不见梁秋回来的梁母出门来找她,见了她们后急忙招呼:“原来是许捕快,快快请进!”
她本不打算进去,但想起刚才梁秋的反应,还是决定问个清楚。
可没想到刚一进院子,她便看见一个老熟人,不由一怔:“王兄?你怎么在这儿?”
此时,壮班捕头王大左的侄子王肃正在水井边打水,见了她亦是一惊,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水桶,讪讪一笑:“原来是许兄,你怎么过来了?”
看了看身边不自觉地往自己这边凑了凑的梁秋,许长恒终于明白方才她所说的“不是之前那个”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之前的王大左,而是如今的王肃。
她客气地笑了笑:“我路过。”
“我也是路过。”王肃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好道,“那个,我在衙门还有事,这就回去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屋里,一边往里面挪一边对她们解释:“那个,我去和春妹道个别……”
眼见着他要进屋,梁母脸色微沉,却是敢怒不敢言。
许长恒心思一动,也跟了上去:“梁姑娘在里面吗,正好我也有事要问她,一起吧。”
王肃不虞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只是路过吗?”
“方才是路过,如今是有事,”她礼貌地加上了一句,“与案子有关。”
既没了单独与梁春相处的机会,他也没了进去的兴致,不悦地甩着袖子调头走了。
见他离开,梁母才松了一口气,递给她一杯热茶,招呼她进屋:“春儿不久前还说有事想找许捕快,还请先进去吧,我和秋儿去买些菜去。”
等进了屋,她才发现梁春虽然醒着,可却坐在床榻上,看脸色有些不对,不由担心问道:“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柳夫人已经请宋姑娘帮我瞧过了,并无无碍,多谢许捕快关心,”梁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她落座后才道,“我这大抵是心病。”
她更是不解:“心病?”
梁春虚弱地点了点头,道:“这两天无论白天黑夜,我总想到江南翘来,也总会想起我们在花茶坊的日子。”
这院子毕竟是江南翘给她们的,如今她死于非命,她心中难过再也正常不过。
许长恒以为自己明白了,安慰她道:“江姑娘的死因衙门还在调查,不会让她死不瞑目的……”
“不是这样的,”但梁春突然掩面而泣,“是我害了她,我本来,本来有机会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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