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园当然清楚琪昇对琪磷的感情,她走上前蹲了下去,伏上琪昇的膝,轻声道“骆阳并不知道我是琪磷,他只道我是个小丫鬟。所以我打算抛弃自己的身份,同他一起。我相信他是个好人,大哥你放心吧!”
琪昇温柔抚摸着袁园的头发,声音却冷地像冰窖“他能藏你一辈子吗?如果静王,金玉,或是云雪天下的主人,或是认识你的人见到了你,怎么办?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你们婚后,他才发觉你欺骗了他,他会怎么对你?”
袁园被琪昇说着心凉,暗中纠葛起来,陷在甜蜜中的她,已经完全忘记之前的顾虑:是啊~要是骆阳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怎么办?难道她能告诉骆阳,身体是一个人,灵魂是另外一个人这样荒诞不羁的事情吗?
虽然心中愁绪万千,可是她嘴上还是强撑道:“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不出门见人就是了。只要和他一起就行了。”
琪昇深知妹妹的倔强脾气,犹豫再三,还是缓缓开口,说出了他最不愿意说出的一个事实“可是你已非待字闺中的女子,新婚之夜又如何隐瞒?没有男人不在乎这个”心道:虽然这样直白的说法会伤着妹妹,但是总比她以后受更深的伤要好许多!
琪昇只道是妹妹同静王的四年夫妻生活,而不知道事实的事实是夏嗣雪是琪磷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袁园已经没有任何孔隙来思考来反驳琪昇的话,她就像瞬间被丢进了深海,被苦涩的海水包围,感觉快要窒息了。
她伏在琪昇膝上,僵住了。一切过去都可以隐瞒,但是这样的事实却是如何也隐瞒不了的。
离愁
“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琪昇见妹妹半天不出声,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道:“北萧俊才栋梁任你挑选,你又何必执着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南陵将军?”
虽然琪昇这话是在安慰她,可是袁园的心就像被蝎子刺了一下,疼痛瞬间从心蔓延到了僵硬的全身,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是……我喜欢他。”
虽然嘴上还是不肯放弃一点点希望,可是她心里面的防线已经被琪昇一道一道击溃了:琪磷和夏嗣雪有染,已非处子之身。虽然是洛阳误认再先,但是自己却将错就错,一开始只是图个好玩想同他亲近,没想到走到后面,却成了她和骆阳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琪昇见袁园似乎还有一丝不死心,便面色严峻道:“如果你执意要留下,明天我就会亲自去告诉骆阳,你是我妹妹,琪磷。”心想也只有做到如此决绝,才会彻底断掉妹妹这些幼稚冲动不成熟的想法!
袁园被琪昇这话惊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又惊又气,无奈大声道:“大哥!你不能这么做!”语气中已带有些哭腔。琪昇没有搭理袁园的哭求,只是示意让双儿扶自己离开,留下一句:“明天,你只能在马车里面乖乖呆着,直到离开南陵为止。”
袁园呆呆地伫立在房中,心中已经明白和骆阳已无可能了,明明她和洛阳已经如此之近了,明明他们只差一步而已,可是就这一步,她不敢跨出,也不愿意跨出。因为她真的很喜欢骆阳,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不愿意让洛阳知道自己欺骗了他,不愿意让骆阳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祸国的琪磷,同时也没有勇气去承受说出真相后的结果。
她心中越想越慌,越慌越赌,袁园抱臂蹲在了地上,如同一尊雕塑般,心中却是万般滋味,百转千回。
次日早上。
袁园乖乖地坐在马车上,比起平日里老实了很多,虽然心里满满装着都是车外的骆阳,却不敢撩开车寮看他。只有这样乖乖地呆在马车上,琪昇才不会对骆阳说自己就是琪磷的事情。
她小声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双儿,双儿却立刻回避了她的眼神,脸色略有愧意,怕是对自己告诉琪昇,袁园和骆阳的事,琪昇有些内疚。
袁园也看出了双儿的自责,探身伸手握住了双儿的手,微笑道:“大哥说的很对,没有结果的事,何必执着?”短短一句却传达了她所想传达的:她和骆阳,不能在一起不是琪昇能阻止的,唯一阻止他们的是过去发生的事实,是由玩笑变成的欺骗,是很多客观的因素。
双儿覆上袁园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勉强地笑笑。虽然小姐都开口这样说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个小疙瘩。只要公子所问的事,她都会知无不言,公子就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弱点。
琪昇只是微闭着眼睛养神,听着袁园的话,却不插话。袁园从早上出发到现在也没有同琪昇讲过一句话,虽然知道琪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心中却还是有点小小的生气。
马车上又是漫长的沉默。袁园时不时望着琪昇,心中小小的气闷也被这沉默消磨地一干二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大哥,妹妹想求你一件事。”
琪昇没有说话,只是稍稍睁开了眼睛,表示自己正在听她讲说。
“我现在一心一意同大哥回北萧。”袁园认真道:“只求让我同骆阳好好道别,行吗?”她朝琪昇坐近一些,轻轻挽住琪昇的手臂。
良久,琪昇才叹气道:“最好不相见。”袁园满以为自己这点小小的要求,琪昇应该会答应,谁知道竟然被一口拒绝了,不由得有些恼怒道:“我都说了会和你回北萧,为什么你就不能通情达理一点!”
“不相见便少了想念,不诉请便没了离愁。”琪昇皱眉道:“你又何必去徒增自己的痛苦。”
袁园却全然听不进去,她只道这番一别在这个交通落后的古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同骆阳见面,所以一定要去道别。便坚决道:“痛苦我也要,明日离开了南陵,恐怕再难见骆阳,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琪昇心道琪磷的倔脾气,若是这件事上自己再三阻拦,怕她急了要同自己作对,真地就留在了南陵,不如就退一小步,反正同骆阳告别也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便慢慢道:“你若是想,去做便是。求我答应做什么?”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