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凉的光,倒影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
南雪的发丝被吹起一缕,下颌瘦白。
一阵无言。
她一只白皙的手勾着肩上的包,闲闲地垂眸,瞧见了那只手表,不语,片刻,细白指尖从舒予白掌心勾起,冰凉的银链染上了她的体温。
“谢谢。”
她说。
南雪站在那儿,不紧不慢地把手表缠上去,她手腕细白,透着血管的青色脉络,腕部有细细的筋脉,随着动作微凸。
南雪戴上了那只表,又看了她一眼,就转过身。
舒予白三年不见她,这人身上的疏离气更重了,见面以来,她和她说的话恰巧三句。
一句不多,一句不少。
舒予白的脖子上曾经有根红绳,上面,本该有一只戒指。
绳子不在了。
昏暗的过道,铺满了白色的大理石瓷砖,墙壁上有灯影闪烁,舒予白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有潮水一般的喧哗声。
她并未回头,一直往前走。
灿烂的白光在路的尽头。
好似下一秒,就要消融。
“南雪!”
舒予白在她身后喊了一声。
前方她停了下来,转身,清冽的眼眸转向她,眼珠子漆黑。
似乎对视了很久,又似乎很短暂,舒予白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你……有空么?”
南雪低头看了下时间,银色的细指针指向九点,她摇了摇头:“没空。”
又问:“有事?”
舒予白指尖有些冰,她眼底闪过一瞬的黯然和自嘲,只好说:“呃,没事,你忙吧。”
她注视着对方走出场外的背影,看了许久,没能缓过神。
她想做什么呢?
舒予白拢了拢掌心,那儿一点指尖温存的触感还在,不曾消逝。
。
路边,靠着大理石路障停着一辆车,来看展的人犹如潮水,密密地涌动,南雪穿过广场上的人,瞧见站在那等她的司机。
司机拉开车门,小声说:
“待会儿去机场,路上可能会开很快。”
“好。”
南雪矮身钻进去。
车后座有个女人,比南雪稍年长些,气质成熟柔美,见南雪进来,忍不住笑,说:“和你说了没时间了,你还去看展,再迟一点儿,就回不去了。”
司机一边上车,一边小声说:“还有半个钟,您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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