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卓卡斯替下意识地在领口前抓了抓,然后从衣服中抓出了一只吊坠。
吊坠就像是一枚晶莹剔透的雪花一样,极为漂亮,但是一点都不符合博卓卡斯替的气质。也许,他从衣领中拽出两个骷髅头才符合普通人对他的印象吧。
明明这个吊坠是从自己身上拿出来的,可博卓卡斯替却一点也想不起与之相关的记忆,它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自己身上一样。
他凝视着手中的吊坠,一遍又一遍地搜刮着自己的记忆。
渐渐地,博卓卡斯替眼中的世界开始发生了未知的变化。
世就像是一副风化的壁画一样,颜色不断的从上面剥落,化为一片灰白之色,身边妻儿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了,逐渐变成了刺耳的杂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一般。
当他放下手中的吊坠,不去思索与之相关的事情,世界便转瞬间恢复了原样。看着眼前的这种变化,博卓卡斯替沉默着将吊坠塞回了胸口。
就在他低头沉思之际,格罗瓦兹尔忽然有些忐忑地问道,“父亲,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博卓卡斯替愣了愣,才意识到儿子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按你想的去做,喜欢她,就带她回来。”
说罢,博卓卡斯替便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之中忽然起身,丢下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我出去一趟。”
母子俩顿时面面相觑,直到博卓卡斯替离开之后,格罗瓦兹尔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是惹父亲生气了了么?”
“谁知道他突然发的什么脾气,”海伦白了一眼博卓卡斯替离开的方向,“别理那个家伙了。来,再和妈妈说说那个女孩的事情。”
“妈!”在格罗瓦兹尔羞愧得想要自杀的表情中,海伦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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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温馨的小屋,博卓卡斯替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外边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雪花,像是锋利的刀刃一样刮过这位老人的身躯。
可他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外面的寒冷一般,就穿着身上那件单薄的衣服,径直走入了风雪之中。
这点风雪和西北冻原相比,简直就是毛毛雨,连撼动博卓卡斯替身躯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纵然外界的温度如此冰冷,却始终无法熄灭博卓卡斯替心中的火焰。那股烦躁的情绪却犹如跗骨之蛆一般,依旧不依不饶地缠绕在博卓卡斯替的心头。
博卓卡斯替将那个吊坠拿了出来。随着注意力的集中,那种仿佛要脱离整个世界的错觉再一次地从他身上浮现。
不解,困惑,以及烦躁,种种复杂的思绪一一从他的心中涌现。但其中最为深刻的,还是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就这样,博卓卡斯替穿着一身极为单薄的衣服,一头闯入了风雪之中。
去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好像丢掉了什么,却又想不起那些东西丢在了那里。博卓卡斯替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幽灵一般,四处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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