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浮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没几天就自请去岭南。
她憋着一口气,就是想告诉越惜虞,当然有其他出路。
果然是自家女儿能干出的事,她的性子几乎和她的相貌同样张扬热烈。
郑皇后叹气,“浮玉,你的想法是好的。可你想没想过,我独占帝王,不允许他有三宫六院;你姑姑,大长公主越长溪,富甲天下,手里握着半个京城的财富。天下女子皆知我们,天下女子又有几个我们。”
越浮玉一怔,“我……”她从未这样想过。
“浮玉,榜样固然重要。可比起一个榜样,天下女子更需要的,是一条看得见、摸得到的出路。”
郑皇后看着年轻的女儿,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不,她比自己更勇敢,所以,也一定能比自己走得更远。
郑皇后指向南方。百步开外,就是上朝的地方,可这样的距离,她们却要拼尽全力才能跨过。
她意有所指,“剿匪的功劳很大,大臣们会允许你提出一个稍微出格的奖赏,好好想想这个奖赏该怎样用。”
……
中午过后,在坤宁宫蹭过午膳,又被郑皇后压着睡了一个时辰,越浮玉终于被允许离开,临走时才想起来,“母后,父皇和弟弟呢?”
郑皇后忙着装安神药,自己的女儿还看不出来么,眼下青黑一片,肯定许久没睡好了。
她系好药包,笑道,“我以为你不会问了呢。你父皇拉着辞楼,一起见西域高僧,晚上才能回来,你要不留下?”
“算了,我还是明天再来吧。”越浮玉连连摆手,明艳的双眸溢出一丝惊恐。
她父皇醉心佛道,皇帝包袱又重,不好意思和别人讨论。每次见到什么大师,过后都只能和她探讨,可她根本听不懂啊!
这种苦,还是让越辞楼受吧,他也长大了,该知道成人世界的残酷了!
“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讨厌和尚。”郑皇后捏捏女儿的鼻子,笑着放她离开,走到门口时,才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下次遇到什么事,可以和父皇和母后商量,不要再一声不吭走了。”
郑皇后不像其他母亲,从不限制越浮玉做任何事,这也意味着,她要比寻常母亲,承担更多忧虑与恐惧。
听出了轻描淡写下的拳拳爱意,越浮玉眼眶微酸,她抵在母亲肩头,轻声道,“再也不走了。”
她已经想明白,她要做的事,只能在这里完成。
马车辘辘驶过宫门,车帘晃动,走出九盛城时,越浮玉透过纱帘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宽阔绵长的宫道上,红日高升,独行的僧人仿佛海面上的灯塔,孤独而静穆。越浮玉记得,这是她昨天撞到的那位僧人,因为长得格外好看,她一眼就记住了。
她示意车夫停下,推开车门,“大师回公主府么?要不要带你一程。”
因为在坤宁宫睡了一觉,衣服没有打理好。剪刀般的春风顺着车门吹进来,吹开宫装下摆,露出一小截纤细脚踝。
肌肤白皙,踝骨小巧,如同开在白雪上的粉色桃花,妖娆绚丽。
蕴空的目光堪堪从脚踝移开,平静开口,只是声音比昨日更冷淡,仿佛冬日河面冰窟溢出阵阵寒气,“永照公主,您已经有未婚夫婿了,请自重。”
越浮玉倚在软垫上,艳红眼尾一挑。
——这和尚说什么胡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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