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充满香火气的小房间里,叩拜完毕的老刘员外,颤抖着起身,然后,轻轻关上了房门,并落了锁。
等出了这个院落,他才面露愁容,哀叹一声。
你道他想拜这魏公啊?
奈何有那句“请神容易送神难”!
怪只怪自已此前贪图“魏公”信众的势力,信了神入了教,更是花钱捐了个小坛主的神职,请了这个神位回家。
谁能想到,他们这帮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然敢造反啊?
造反就造反吧,还狗入的没成气候,被朝廷给剿了,那自已这个小坛主岂不是危险?
他本想就此跟“魏公”断了牵连,便将供奉的神位都藏了起来。
谁承想,朝廷虽说扑灭了民乱,但是,魏公的信众可还星散于野,自已前不久就被不知哪来的一伙人,讹了一堆钱粮,说是给魏公上的香火钱,还威胁说,下次若没看到魏公神位,就灭了他家满门。
唉,自已只是一个地方乡绅而已,又如何惹得起这帮人啊?
只能再将神位请出,日日祭拜。
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他最近就算听到五里外有个将军庙很灵验,也不敢叫家里人去庙里上香了。
有这一个“魏公”就够难的了,再要请一尊神回来,他们老刘家估计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好在天高皇帝远,他们这大刘村也不是啥热闹的地方,自已关起门来拜拜神,也不会被人知道,就算被知道了,也没甚打紧,以他老刘员外在乡间威望,自罚三杯,交点钱粮,也就过去了。
想着这些事情,老刘员外走到了二进正院,恰好看到自家大儿子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很开怀的笑意。
于是,他便将手背在身后,挺了挺身子,大声喊了句:“大郎,你这是做甚去了,怎笑成了这样?”
“见过爹!”刘大郎郑重给老爹行了一礼,接着又笑起来,解释道,“也不是甚大事,就是那个死了男人和儿子的谢寡妇,又来换银子了。”
“哦?换了多少?”老刘员外好奇问。
“二两银子!”刘大郎伸出两根手指。
“你按多少钱换的?”老刘员外又问。
“自然还是一两兑一千钱了!”刘大郎得意说道。
“嗯,这帮庄户人,眼皮子就是浅。”老刘员外点点头说道。
“可不嘛,一群没什么见识的穷鬼,哪知道银子比铜钱贵的道理,要在行情好的时候,咱们能换一千五百钱,里外里净赚五百!”刘大郎越说越是开心,两个束腰蜂窝银被他在手里颠来颠去。
老刘员外自然也跟着高兴,哪有人会嫌钱多的。
不过,很快,他又有些疑惑问道:“上回一两,这回二两,这谢寡妇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哦,听说是遇到了一个主家,雇他们收草桃子,咱们村里不少人,都拿着草桃去她那里卖,一斤桃絮能卖两文钱,我昨日还打发管事的把咱们地里收的二十斤拿去卖呢。”刘大郎说了自已了解的消息。
这草桃子虽然没怎么大规模种植,但是偶尔也有人在田间地头栽上几株,等到了秋天,倒也能收个几斤,老刘员外家便是如此。
至于那些地里没种这东西的,这几日也漫山遍野的找,采了就能立马换钱的东西,在庄户人眼里那就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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