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这姑娘就是个天仙,脸蛋精致到了极点,水灵灵的,让人总是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一双眼睛黑漆漆乌溜溜的仿佛会说话,清澈透明的能到人的心里。2023
而且他明明是她的叔叔,她却不按辈分叫,只叫他“斌哥”,弄得他答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他转开眼,咳了咳,不自然地说:“不会弄错的,潘老先生寻常不给人瞧病,这次他是看我姐夫的面子,才答应给我们瞧病的。”
此时乐潼也从车上下来,对女儿说:“我知道这位潘老先生,没事的。”
既然连母亲都这样说,席悄悄放心了。
……
光线敞亮的大堂,潘青元坐在红色的雕花大方桌的左侧,先从挂在鼻梁上圆溜溜的镜片后,仔仔细细地窥了窥这母女俩,然后端起桌上的白瓷盖碗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热茶。
“要我治病啊,可以。”他放下茶杯,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十分老态龙钟地说:“不过必须什么都听我的。”
乐潼坐在待客的长条凳上,礼貌地欠了欠身:“当然了,老先生。”
她嘴角微弯,浅笑尔尔,脸上的气色虽然不佳,神情也有几分憔悴和疲惫,但这一身温柔典雅的气质却少有人能及。
潘青元点点头,用右手推了推桌上一个老旧的竹笔筒,上面插着一只小楷狼毫:“那好,立张生死文书吧!”
席悄悄一听就要跳脚,生死文书?!
而且这里与她想象的简直太不一样了!
一位老先生,七八十岁了,跟潘金莲同姓,红光满面,发黑齿皓,一双眼睛比年轻人都还要精光烁烁,而且骨架子很结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貌似老中医很少有胖子,他们穿不穿白大褂都衣袂飘飘,形容清瘦)。
这位潘老先生在老中医中大概属个中翘楚,因为他用的东西都很古旧——别的不说,你就说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在日常生活中用毛笔写字?
她自个还是学书法那会儿练过毛笔字。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生死文书——这是个什么鬼?
“老先生,您那个生死文书是怎么回事?”她勤学好问。
潘青元又从厚厚的镜片后看了这女娃子一眼。
他想捋须,没须,只好再次摸光溜溜的下巴:“我治死过人。”
席悄悄一哆嗦,差点儿拉着乐潼就跑!
天凉好个秋!这老先生居然是一个治死了人的庸医!
潘青元继续说:“所以我一般给人治病,对方都必须和我立下生死合同,万一被我治死了,也不能赖到我的头上。”
哇靠,你说你咋不上天捏?都把人治死了还不赖你头上,那赖谁的头上?席悄悄真想糊他一脸。
况且这种私下立的文书,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应,他想糊弄谁啊!
然而乐潼不听她的,她只不过慢了一步,乐潼便起身走到方桌前,行云流水般地提起小楷狼毫,问潘青元:“老先生,签在哪儿啊?”
潘青元默不作声地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一张白宣纸。
一旁放着红墨水,乐潼熟练地把笔尖蘸上红墨水,微低下修长优美如天鹅一样的脖颈,“刷刷刷”,挥笔而就。
席悄悄想拉都没有拉住。
……
小院子里,柿子树下,席悄悄在训乐潼,这个时候,铁斌正在和那位潘医生说话。
“你怎么看也不看就签了?万一人家要是把我们卖了呢!”她对乐潼说:“而且他曾经医死过人,这医术一听就很危险,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回大城市去治病吧!我可不想你把病没有治好,却把命丢在这里了。”说来都是伤心,此人可是她亲妈!
乐潼却神色平静:“我知道,潘老先生医死过人的事逸朗告诉过我……”
“告诉过你,你还来?”席悄悄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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