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贝尔市,一幢烂尾楼在呼啸的寒风中瑟瑟发抖。风高速地穿过楼层,偶尔会发出凄厉的啸叫,让人感觉鬼里鬼气的。
五楼的一个大房间里,窗户和门的位置上都挂上了厚厚的棉被,既挡风也遮光,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人用废弃的模板生了一大堆柴火。
房间里暖烘烘的,就是有点熏眼睛。
四爷坐在火边,看着被踢得在地上哀嚎打滚的“夜枭”,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今年的运气确实是不咋的,这么些年以来,他在东北一直顺风顺水,被捧到了“地下皇帝”的宝座上,一呼百应。这两年他也是有点飘了,自己作死,没忍住诱惑,有些不该挣的钱他也插手了,于是今年就倒了大霉。
首先是下面的一个得力头目“金刚”反水,后来他才发现这家伙原来是警方在七八年前就埋下的一颗暗子。
“金刚”的背叛让四爷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毕竟他有很多脏活都是通过“金刚”这些人去做的。他想派人干掉这个二五仔,切断警方的这条线。可“金刚”竟然还逃到毛子那边去了,要不是他这些年和毛子那边始终维持着良好的合作,还真逮不住他。这好不容易抓着人了吧,派去带人的兄弟还没回来,警方倒是直接带着枪摸上门来了。
好在狡兔一般都有三窟,四爷在关键时候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毅然断尾求生,舍下了万贯家财和一大堆女人孩子,连夜跑路,虽说狼狈了点吧,好歹算是留了条命。
四爷是准备偷渡去毛子那边的,斯列坚斯基区那边他都安排妥了。没想到刚到呼伦贝尔市,他手下的亲信“夜枭”竟然不顾他的禁令,不但私藏了一台手机,居然还背着所有人,偷偷向外发送了消息。
看到躺在地上已经头破血流的“夜枭”,四爷冷喝一声:“行了,先看看他刚才发出的是什么消息吧?”
稍后,另外一个小弟上来向他汇报:“四爷,‘夜枭’他是用飞讯偷摸发了一张照片,我看了下像是西北方向的那所学校,照片里面也没人,其他的倒是没啥……”
“夜枭,我自问这些年待你也不薄吧,你为什么要出卖我?难道是觉得我老了,提不动刀了?”四爷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手机翻了两下,记住了对方的号码,然后用力把手机在地上摔得粉碎,脸上满是狠厉与果决,“说吧,你把这张照片发给谁了?”
“夜枭”张嘴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苦笑一声:“四哥,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我只是想给我家那口子留点消息,别以为老子死在外面了,敢拿老子用命换来的钱去养别的野男人……你想想啊,就凭这样一张照片,谁能找得到我们?”
四爷默默地回忆着那个号码:“我没老糊涂的话,弟妹的号码可不是这个啊?”
“夜枭”勉强解释道:“‘金刚’反水后,我担心她原来的号码会有条子监听,就用买来的身份证为她开了一张新卡……四哥,这顿揍我挨得不冤,毕竟我是违反你的规矩了……我只是希望四哥你能念在兄弟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留我一条小命……”
“夜枭”声音凄厉,字字泣血,周围有个老兄弟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张嘴就想替他求情。四爷用眼色制止了这人,随后阴沉地看了一眼“夜枭”。
作为地下枭雄,他有自己的判断。考虑再三之后他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对方的号码:“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对方真是条子,你可别怪四哥心狠。”
四爷使了个眼色,两名手下上来,围在“夜枭”的身后,冷笑着拿他的衣服擦拭着雪亮的剔骨钢刀,然后把冰冷的刀锋架到了“夜枭”的脖子上。
“嘟……嘟……”电话响了五六下,终于接通了。
“哎呀死鬼,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发张没头没尾的照片给我是啥意思?让老娘去找你?我可不去吃那份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泼辣的女声。
四爷本能地一皱眉,把电话拿远之后随手挂掉,然后把这台手机也摔碎了:“我这里最后再说一次,下次再有私藏通信设备的,一律按照二五仔论处……好了,现在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五个小时之后我们连夜出发。”
即便剔骨尖刀已经挪开了,“夜枭”浑身的肌肉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好险!总算tm过关了,这次回去老子是坚决不干卧底了!”
电话那头,“羚羊”听到电话里挂机后的“嘟嘟”声,也长吁了一口气:“这老鬼疑心可真够重的,幸亏提前约定好了,只拍照片,不发文字,否则怕是要给‘夜枭’这小子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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