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这顿酒喝了两个多小时,铃花不愧是草原女汉子,光她一个人就干掉了两瓶还若无其事。
按照曾逸的说法,这还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看到铃花喝酒喝得这么尽兴。喝酒要尽兴,首先要遇到对的人,然后这个人还得有个好酒量,这就很不容易。
下午风云突变,天上飘起了迷蒙的小雨,一伙人干脆就窝在蘑菇屋里用两副扑克牌玩起了“拖拉机五十K”。
一开始是没有惩罚的,这时大家伙有输有赢的,玩得还挺起劲。后来黄垒仗着自己牌技精湛,主动提出输的人要在脸上贴纸条。
结果自此以后战局急转直下。夏沫和铃花做对家,两人一连赢下了七局。曾逸和黄垒输得面无人色,脸上贴的纸条都快糊住眼睛了。
黄垒严重怀疑夏沫有出老千,可老伙计何炯也是个扑克高手,他在接到自己的眼色暗示之后便一直待在夏沫的身边观战,硬是没能发现什么问题。
何况夏沫打牌也和一般人不一样,除了抓牌那一下,其他时候他的牌始终是反过来扣在桌子上的,根本就不上手,出牌时也是抽出牌直接就打,都不带检查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出错过牌。
于是在黄垒的强烈要求下,何炯上场,黄垒亲自坐夏沫身后观战。但局面依旧是老样子,再次开战没多久,何炯和曾逸的脸上又贴满了花花绿绿的纸条,任凭黄垒怎么仔细观察,都没有发现夏沫有任何出千作弊的动作。
直到该做晚饭了,夏沫在离开前,拿起扑克顺手洗了一次牌,然后施施然起身走进了厨房。
夏沫走后,黄垒随手拿起牌,看着看着,他脸色不对了:原本是混在一起的两副扑克,竟然已经按照黑红梅方的花色完全分开成两副牌了。
黄垒倒吸了一口凉气,把牌翻过来摊开让大家看。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半晌,何炯才说了一句:“珍惜生命,远离赌博!”
中午还剩下不少菜,大家也没怎么饿,夏沫也就是简单扒拉了两口。
饭后照例是嘉宾上才艺的时间,下午下了雨,结果到了晚上又是月明星稀,大家各自搬了椅子来到了院里。
曾逸的老底子可是个说唱高手,只是缺少一个展示的机会,所以他首先上场表演了一段融合古风与现代节奏的炸裂说唱,加了麻又加辣,让大家直呼过瘾。
轮到夏沫了,他却借口方便,离场了一小会。
摄像跟拍到了房门口,里面就不方便进去了。房间里虽然也布置了摄像机,但考虑到隐私,拍摄角度还是受到很大限制的。
摄像师看着夏沫进的房间,前后不超过五分钟,进门的是夏沫,出门的变成了“滕大爷”。
音响里传出《天堂》悠扬的前奏,配合着呼麦的声音。呼麦的开场为歌曲营造了一种宏大的氛围,具有强烈的穿透性和感染力,能够迅速抓住大家的注意力,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不过马头琴换成了小提琴,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极具穿透力和爆发力的第一句“蓝蓝的天空”出口,所有人如同一口抽干了一杯冰镇的二锅头,醇厚、清冽,随后便是一股热浪从心底涌起,真带劲呀!这一段是超低音量的吟唱,如同天使的呢喃。歌声中,“滕大爷”已经顶着那颗锃光瓦亮的光头出现在房门口。
“滕大爷”运用了蒙古族长调的唱法,旋律悠长、气息宽广。旋律在高低起伏间丝滑延展,让人仿佛看到了博大辽阔的草原、浩瀚无垠的天空和澄澈透明的湖水,几个简单鲜明的词汇在大家的脑海中迅速勾勒出了一幅美丽的草原风情画卷,一种豁达悠远的感觉扑面而来。那沙哑却充满磁性的声音,仿佛是草原上的风,带着一种原始的力量和不加修饰的纯粹。
“滕大爷”手里的话筒拿得足够远,但出来的声音依旧非常好,这唱功绝对是实力派里的天花板。
喝酒渐入佳境的铃花一时之间也有点懵逼,理智告诉她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但她却难辨真伪。犹豫中,她还是起身试探着叫了一声“舅舅”。
“滕大爷”手里举着话筒,带着狼王啸月的高傲,一边唱歌,一边用温暖的目光跟铃花示意。继上次在林孝媛身上尝试过后,夏沫再次试着用系统从精神层面去直接影响在座的所有人。
《天堂》是滕大爷的代表作。五官清秀的滕大爷曾经也有着一头隽秀飘逸的长发,与现今判若两人。自从六岁的女儿因病痛夭折后,滕大爷就毅然剪掉了那头长发。
这首《天堂》,既是为了歌颂家乡,也是为了纪念他远在天堂的女儿。字里行间饱含了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深沉的爱,情感炽热而压抑,直击灵魂的演唱让所有人都震撼到无以复加,尤其是那段大师级的吟唱,带着灵魂深处的颤栗,简直就如同开天门一般,饱满而浑厚,空灵而悠远,给人以强烈的听觉震撼,让人浑身发麻,全身直冒鸡皮疙瘩,就像灵魂置身于广袤的草原之中,与白云一起飘荡,感受着草原的雄浑与壮美,还有一丝失去骨肉至亲的痛苦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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