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辞舟确认没有血腥味了,这才松开她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块帕子,细细地将手指给擦了一遍。
阮尽欢还有些不自在,咬手指画符这事儿吧,以前真的没少干,画完一般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完事儿了。
手指这边的皮肤恢复快,要不了一两天的功夫就能长出新肉来。
这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待遇呢。
搞得她好像有多娇贵似的。
厉辞舟声音听不出喜怒,至少低着声说道:“下次别再这么干了。”
阮尽欢:“这不是你跟老爷子有血缘关系,你的血管用。”
不然,她就咬他的了。
厉辞舟听出点什么:“那你的意思是,布下这个诅咒的人,是不是跟我爸……也有血缘关系。”
阮尽欢:“聪明啊。”
但这个答案显然不会让人多愉快,设计害人的是自已的血亲,害的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不管是谁听到这种话,都不会好受。
厉辞舟擦完了手,指尖穿过对方的手掌,抬起头:“走吧,我们去爸的书房看看。”
有些人生气喜欢暴怒,有些人会想要发泄,但眼前这个显然不是这样的。
越平静,就越能感受到那股难以言喻的低气压。
阮尽欢没安慰他,因为她现在也压着一股气呢。
老爷子的书房挺大的,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厚重的檀香味,这是常年熏香才有的味道。
问一问就能让人平心静气,连心头的杀戮都少了几分。
阮尽欢没有到处翻找,而是拿过另外两个玻璃瓶摊在掌心。
玻璃瓶微微震动起来,很快指引了一个方向。
那是放在窗台的一棵绿植。
厉辞舟将绿植搬下来,连根拔起,根茎的下面,也躺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子。
瓶身漆黑,散发着血腥味。
阮尽欢将三个瓶子全都收起来,又扔了一道符丢在那绿植里:“先放回去,处理了这些东西,就不会对你爸产生什么影响了。”
厉辞舟照着做,还将散落的泥土都处理干净了,这才跟着她一起回到房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阮尽欢将三个玻璃瓶放在一起,盘腿坐在床尾的小沙发上:“这是一种比较稀有的咒术,以被诅咒人的血为引子,辅以特殊的阵法,将煞气引入人体,主要作用就是折寿,严重一点,就像上次老爷子生病一样,突发心梗之类的疾病。”
厉辞舟:“所以,上次我爸那病,不是意外,是人为。”
阮尽欢:“听起来可能有些天方夜谭,但确实是因为这个,如果今天我没有发现这个东西,不出一个月,老爷子还会发生意外,全都是疾病方面的。”
这种东西不像是下毒,老人家有各种病症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找不到。
厉辞舟猛地握紧拳头:“那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幕后之人吗?”
阮尽欢点了点头:“有,还记得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厉辞舟:“你是说,你在黑松那边打出的那三张符纸。”
阮尽欢贱兮兮地笑了一声:“碰到姑奶奶我,也是他们倒霉,你明天注意打听一下,家里有谁因为意外进了医院的,大概也就能锁定凶手是谁了。”
厉辞舟:“嗯,天还没亮,再睡会儿。”
阮尽欢:“刚才碰了脏东西,还是冲个澡再睡吧,你也要洗。”
厉辞舟眼神落在不远处那三个玻璃瓶上,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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