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愣在窗前。
眼前这一切彻底将他弄懵——他那个乖巧柔弱听话的老婆颠覆了他的认知,就连那个他一向视若无物的无脑情人戚敏,居然也给他挖了一个深坑。
他简直措手不及无法应对。
他这些天里屡次接触的“曾德美”,根本就不是曾德美,不是戚敏的亲妈。
戚敏居然找了个女人来扮演她妈!
为什么?
那个蠢货贱人,怎么会想出这种法子的?找人演妈?而且事情败露之后还绝口不提!糊弄他到底?
他去新荷宾馆捏死那蠢货之前,她仍然一个字没提,还口口声声说“我妈也打我!”
她死之前都还称之为“我妈”!
这都什么事!
而那女人,那个知晓这整个“失踪案”经过的女人,“曾德美”,又是什么人,如今在哪?
“看清楚了没有?大律师?这就是曾德美,戚敏的妈妈,她就是你说的人证?你说你在公园见到戚敏的时候,也见到了她?那么,她也一定见到了你,也见到了戚敏,对吧?”老何冷声说。
不过,他问这话时,根本就没打算要听秦关的回答。
他话音刚落,就打开了一旁的一处开关。
顿时,对面审讯室里所有的声音都清晰地传进了秦关的耳朵。
女警员正在问讯曾德美。
“你确定最近一次见到你女儿,还是在今年清明节的时候?不是三天前?”
那女人再次吸吸鼻子,伸出干瘦的满是皱纹的手,捋了捋凌乱花白的头发,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操着十分蹩脚的普通话:“我当然确定,她去年过年都没回去,清明节那次回,还是我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催的,她心里压根就没我这个妈,不回去看我不要紧,我也算了,死心了,养这么个女儿是我的命,但是她爹死了那么多年,总要去看一回吧,总要给他烧点纸吧,一回都不看,也不怕别人戳她脊梁骨哦?”
“我当时就是这么跟她说的噻,她一开始怎么都不答应回,说自已忙,工作忙,任务重,忙啥子哟,一年到头一分钱都看不到,我心里头清清楚楚的哎,她哪里是忙,她就是不愿意回去,不愿意养我,”
“后来我气不过,骂了一顿,我说你再不回,我就过来找你嘞,她才答应回,口气很差的嘞,骂我,真是作孽,清明前两天,她终于是回了一趟家,呵呵,说是回家,在家就住一个晚上,天刚亮,我起来一看,人跑了,一分钱没丢,还把我身份证也拿走了。”
她的眼圈红了。
“人都说养个女儿是小棉袄,贴心,我也不晓得我为啥子命恁苦,一泡屎一泡尿地把她拉扯大,我吃了多少苦啊,白养了,真是苦水往肚子里吞,一年到头,一分钱也没给过我,过年也不回家,我一个人在家里,年纪大了,一身的病,都没人过问,家里跟水洗的一样,苦哇,我怕是有一天,死在家里都没人晓得哦。”
她抹着泪,哭了。
她的难过,显然并不是因为女儿失踪,只是在同情怜惜自已的命运。
三天前,她当然没有见到戚敏。
秦关此刻也算是看明白了——至少,戚敏这一点没有撒谎,她确实和亲妈妈感情淡漠。
这个妈心里是没有女儿的。
她惦记的,大约只有女儿的钱,女儿的孝顺。
一个这样情感疏离的妈,再加上她这种苦巴巴的唠叨形象,还有她蹩脚的难以听懂的普通话——她真的很难帮助戚敏去实施那个“假死”骗钱的计划。
所以,秦关见过的那个假的“曾德美”,一定是戚敏请来的“演员”。
她为那场敲诈计划特地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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