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规矩,他也一向尊重身边人的规矩,可是这一次,为了覃初柳,他一定要试一试。
诸葛尔枯藁地手在白须上捻了捻,最后干脆上身全都伏在桌子上,凑近傻蛋道,“那小姑娘又出事了?”
“柳柳出事了?什么事?”站在诸葛尔身后的谷良一听说小姑娘又出事了,自然就想到了覃初柳,情急之下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在和谁说话。
身边的另外一个侍卫捅了他一下,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赶紧跪地,“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傻蛋哪有心思责罚他,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出去。
谷良没有得到答案,心里不安,却也知道主子的命令不能违抗,只得焦躁不安地退了出去。
“诸葛先生只说,能不能再救她一次?”傻蛋抬眸,幽深如古潭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视着诸葛尔。
诸葛尔捋着胡子,挑眉不急不缓道,“规矩是我自己定的,能不能救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傻蛋心知他是要提条件了,也不打扰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只一条”,诸葛尔竖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回辽河郡处理春旱一事!”
傻蛋并没有立即回话,他开始认真衡量起来。
辽河郡刚刚经了战事,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偏偏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赶上了春旱,太平镇也旱,但是远没有辽河郡那般严重,很多种子种下去之后便没了动静,稍好一些的,苗是长出来了,却因为迟迟没有雨水,又枯萎了下来。
若是早些年,这些事情他是一概不知的,自从留在覃初柳身边,他才逐渐关注起农事来。
上次来太平镇,诸葛尔派人找他来采香院,不正是想让他回去处理这件事吗。
上次他是怎么拒绝的呢,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义正言辞地告诉诸葛尔,“那些个是是非非我不想参与,我已经心软了一次,参与辽河战局,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心软。”
是啊,不能心软,一旦声势传扬开来,他想抽身都不能了。
可是,现在不是心软不心软的问题,而是,覃初柳的命和他日后的要走的路的问题。
那条尸山腐骨堆积的路,他真的不想走啊!
闭上眼,脑海里却浮现出覃初柳那双灵动晶亮的大眼,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他,时而娇憨,时而狡黠,若是那双眼睛再也睁不开……
心内一阵刺痛,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这是个两难的决定,但是,他必须做出选择!
诸葛尔也不去打搅他,只默默地喝茶,看着傻蛋捂在胸口的手掌不断收紧,他好似已经知道了答案,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
好半晌之后,傻蛋开口坚定地说道,“好,我答应!”
诸葛尔双手一阖,“我就知道,那小姑娘在你心里不一般,早知如此,早前我就应该在小姑娘身上下手的。”
瞥见傻蛋的目光越来越冷,诸葛尔收起玩笑的心思,肃然道,“我诸葛尔从来言而有信,若是救不回那小姑娘,愿自断经脉!”
傻蛋回到医馆的时候,医馆内已经是一片哀寂,戚老头儿和梅婆子一坐一蹲在前厅哭泣,看见傻蛋回来,梅婆子迎前凄凄道,“傻蛋,你快去看柳柳最后一眼吧,再晚一会儿,只怕就看不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二次不告而别
傻蛋直接冲到后院儿,后院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悲怆的痛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近房间。
刚走到门口,紧随他而来的诸葛尔已经先他一步跑进了房间。
紧接着,就听诸葛尔厉声吼道,“这么多年的大夫你是白当了,这人还活得好好的呢,你瞎咧咧什么!”
然后,元娘并沈致远就被哄了出来,房间的门从里面落了闩。
元娘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要伸手去拍门,傻蛋赶紧制止,“莫要慌,诸葛老先生定然能救回柳柳。”
元娘哪里知道什么诸葛老先生是谁,只那矮小的个子和花白的须发让她觉得十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
可是她见傻蛋说的笃定,心里便也信了三两分,随即安静下来,期盼地看着紧阖的房门。
倒是沈致远,从傻蛋的话里听出了端倪,“诸葛先生?刚刚那位老先生就是诸葛尔老先生?”他有些激动地问傻蛋。
傻蛋眼睛不离木门,冷冷回道,“是与不是与你有何干系!”
怎么没有关系!沈致远刚要对傻蛋说出他一路北上的目的,却忽然醒悟,现下柳柳危在旦夕,所有人都在担心她的生死,这个时候,他想的却是终于见到了找寻很久的人,太不应该,太不应该。
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的沈致远便一直没有再开口,强迫自己压下见到诸葛尔的喜悦,一心一意地等候里面的消息。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时辰,这期间老大夫出来过几次,拿药箱,换棉布,熬药,这些事情他做的很仔细,从头至尾没让任何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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