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一顿,目光一扫房间问道:“沈大哥!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沈胜衣一边走出房间,一边道:“咱们是在一座大院子后院的一间石屋中。”
熊大小姐跟着沈胜衣穿行在一间间的小房间中,好奇地问道:“沈大哥!怎么有这样多房间,转得人晕头转向的。”
“这是用来迷惑人的感觉的,好让人不易找到地窖入口。”沈胜衣这时已带着熊大小姐走出了那间房间,来到了铁门前。
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人,熊大小姐吃惊地问道:“这两人死了?”
“没有,他们被我点了昏穴,十二个时辰后自会醒来。”
沈胜衣放开了带扶着熊大小姐的手,上前将地上的两名守卫从铁门前拖开,拔开了铁门上的铁闩,轻轻拉开铁门,探首往外迅速打量了一下,低声道:“快!”
一闪身出了铁门,站在石屋外,戒备着,熊大小姐也迅速地闪出石屋外。
“走!”沈胜衣当先向院墙掠去,熊大小姐紧跟着,两人同时一纵身,落在墙顶上,向下略一打量,沈胜衣当先向下跃落,脚才沾地,熊大小姐也跟着跃落,站在他身边,手很自然地拉住了沈胜衣的手道:“沈大哥!现在咱们去哪里?”
“当然是先去客栈见你父亲,免得熊前辈焦虑不安。”沈胜衣拉着熊大小姐,在雪地上奔行着。
熊大小姐和他并肩前行,柔情无限地低声说道:“沈大哥!你真好,我不知怎样说才好。”
沈胜衣侧转脸朝她微微一笑,不语,拉着她如飞地往前疾行,不一会儿,将那座大院远远抛在身后。
风雪飘扬中,天边已微现曙色。
第十四章 报恩情 熊北周喜见千金
熊大爷一夜未曾阖眼,他想得很多,想到他唯一的女儿,不禁令他辗转反侧,怎样也无法入睡。
就是为了女儿的生死下落不明,有所顾虑,不然,以他早年的脾性,不将整个驻马镇翻转来才怪。
毕竟人老了,不复当年的豪气,家大业大,就算不爱女儿,为了手下那班指望他吃饭的人,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所以他隐忍着,迟迟不采取大规模行动,特别是七十二骑中伏全数被毁后,他已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情形显然,对方不只是掳劫他女儿那样简单,这只是个阴谋的开始,而七十二骑被毁,是第一步,相信以后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想到这儿,他不由悚然一惊,肯定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必是针对古诚和雷莽,他倚为左手的两位盟弟,对方既然砍了他的右手,必然将他的左臂也砍下,这样才能使得他无还击之力。对方要一步步瓦解消灭他的力量,再全力一击。
想到这些,他浑身不由冒着冷汗,他决定天亮后,无论如何,也要赶回熊镇,部署一切,对方是冲着他熊家大院来的。
他也曾苦思掳劫他女儿和毁去七十二骑的究竟是何许人物,但就是想不出是谁有这胆量和力量,敢和他作对。附近千里内,就只有一个原家堡还有点力量,但原家堡老堡主原含山是他的至交,生性淡泊,早已退出江湖,在堡中优悠岁月,近几年来甚少出堡在外露面,成了隐居人,就连熊大爷,在近几年中,也只见过他一次,这样的人,怎会对付他?何况原家堡的力量也不太强,仅可自保,而原白海又是他心目中的乘龙快婿,说什么也不会是原家堡干的。
他又想到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对头,但那几人虽然武功颇高,却都是独来独往的怪人,从不结党行事,以他们每一个人的力量,皆无可能将七十二骑一举毁去,而毁去七十二骑的人,是一班有组织,训练有素的好手。
熊大爷的头都想痛了,他躺在炕上耳听更鼓响,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思绪又回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上去。想了一夜,他总算想到了,这不知名、暗中对付他的人,必定是熟人,如不是熟人,不会将他的脾性摸得这样清楚,知道他一定会调动七十二骑到驻马镇进行搜索,从而在半途中伏击拦截七十二骑。
莫非有内奸?
想到这个问题,他不由心头狂跳,浑身冷汗直冒。
这个问题太危险了,若有内奸,自己岂不是随时都有危险?这太可怕了,他再也躺不住了,霍然挺身坐起,双手紧紧抓住棉被,差点将棉被抓穿。
披衣下炕,熊大爷在房内踱步,沉思着,他在想:到底身边的人,谁是内奸?
李锷?……不会!
他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怀疑,李锷是他一手提拔调教出来的部下,他深知李锷的个性,忠心无比,脾气虽有点暴躁,但办事精明干练,性格耿直忠诚。
何况他对李锷有莫大之恩——李锷是个孤儿,是他一手养大的,不然,他也不会将七十二骑交他统领。
“不,绝对不会是他!”熊大爷在心里叫着。
那么是谁呢?……
两个盟弟——古诚和雷莽,更加不会,三人一盟在地,相交几十年,共患过难,冒过生死,说什么也不会是他二人。
现在只剩下一个原白海了。
但是,熊大爷也否定了这个心目中的乘龙佳婿,如若原白海和熊大小姐结了婚,而他只有此女,那么,他百年之后,熊家大院一切就是熊大小姐的,也是原白海的了,他实在没有理由这样做。因此,熊大爷也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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