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说:那么软性伤害的功能就是……
她说:提升清晰度。让你看见绝望是如何产生的。
我说:可我不绝望……
她说:你想一想,之前你左眼受到硬性伤害,总是在时隔一阵后,才给自己制造软性伤害。唯独这一次,冰渣擦伤你的左眼,硬性伤害和软性伤害,是同时完成的。
我也隐约意识到了,这就像是两个开关,一先一后的按下,和同时一起按下,打开的功能是不同的。
她说:所以,我有一个猜测……你得让冰块再擦伤左眼一次。
我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说:这算什么猜测?
她说:不看清那些人影做了什么,往下想也都是瞎猜呀。
电话那头传来人声,陆子宁应了一声,她让我有新发现及时通知她,说着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苦笑了一下,看向镜中。
左眼的疼痛已消去不少,人影开始慢慢变淡。
陆子宁也是。
她站在那些人之后,嘴唇微张,像是想对我说什么,身形已模糊至透明。
我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挥之不去。
洗漱池里,冰块早已融化成了冰渣,我放了些自来水,冰渣沉浮。我憋了一口气,睁大眼睛,把头猛地伸进水面。冰渣入眼,刺痛和凉意刺穿后脑勺。
哗一声,我仰起头。
左眼的瞳孔,如墨水搬扩散开。
人影动了起来。
28
透过左眼,我看见那个我奔走在昏暗的走道里。
他匆忙推开办公室的门。
秘书收拾着桌上的冷饮,告诉他:请回吧,汪医生已经走了。
他追问下落。
瑞典。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他似乎想戳破她的谎言,问她:哪天办的签证?
秘书平静的说:很早就办好了移民。
他接过秘书的手机,刚一拨通,便匆匆挂断,将手机丢下。虽然我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但不难猜测,那头传来的是无法接通。
他奔走在昏暗的过道里,试图联系陆子宁,然而电话也打不通。
我心中的不解一层接着一层,他身上的衣服,的确是我今天穿的,上面还带着今天救下陆子宁时的水渍,可我却对这些画面毫无印象。
而且。
瑞典,移民?
直到我看见他走出了过道,迎面撞见了前台墙上挂满的钟。
那些钟表,分针与时针重合,停在了午夜十二点。
仿佛一声尖锐的叫声穿过我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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