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小道,谢七将范己思护在身后,掌中明珠熠熠生辉。
头戴面具的汉子笑声刺耳,手中大刀连续劈砍,却不能破开明珠光辉。
陆家随行的仆从们早已身首异处,汉子将大刀插在地上,扒下仆从衣裤,翻找财物。
“呸,尽是些穷酸玩意。”他起身踢几脚,似乎感觉还不尽兴,拔刀胡乱劈砍。
范己思陷入昏迷,谢七也不知道手中明珠还能坚持多久,他只能竭力运转近日从地府获得的微末法力。
即使是死,也要自己先死,神魂归位后再惩戒眼前恶人。
地府不能插手人间事物,他想着哪怕拼着神职消散,也要叫此人因果得报。
日暮西山,林中渐渐泛起雾气。
汉子从怀中捉摸出几条肉干,大口咀嚼,又从拨开腰间葫芦,灌几口浊酒。
“何必硬撑着,早死早安生不行吗?”汉子很是不解,面具遮盖他的容颜,但言语间对生命的漠视却展露无疑。
谢七啐了一口,扶正依靠着老树的范己思:“有本事你继续砍,小爷有的是时间。只要疏忽一会,小爷就送你下去见鬼神!”
汉子咽下肉条,讥讽道:“小爷我睡着杀你就像掐死鸡崽子一样。”
“不要挣扎,你背后那位才是小爷的目标。”他摘下面具。
吊梢眼睛,塌鼻大嘴,额头有两个鼓包,像极了罗刹夜叉。他笑道:“有人不想他回滁州。”
“你说好好的庐州不待着,非要回来送死。”
“小爷我蹲守快四年。这里荒无人烟,也不知道那群家伙怎么就笃定他会走这里,闲的我嘴里都淡出鸟味。”
“好久杀不到人,手艺生疏,居然没能一刀砍死他。”
寒风吹过,夕阳穿过树枝,洒在汉子脸上,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谢七一边检查范己思伤口,一边问道:“滁州虫家?”
“哎,别冤枉人。虫家可宝贝着他呢。”汉子像是戏弄老鼠的猫,大喇喇坐在地上,“嘿嘿,那人可是了不得的来头。”
“蛊真人听过没?”
“苗疆的大人物,和药师佛传人平起平坐的存在。”
“偷偷跑到滁州,和虫家女子结合,生了个大宝贝啊。”
“别误会,不是那小子,是他弟弟。”
“死的明白点,下地府早点投胎,可别告小爷的状。”
说罢,他拔刀挥舞,再度砍在光辉上。
原本黯淡许多的光辉彻底熄灭,大刀直向谢七脖颈处砍来!
谢七躲避不及,暗呼我命休矣,闭目等死。
身后传来推力,随之一声痛呼。
谢七睁开眼,就见大刀深深划过范己思胸口,血流如注。
丑陋汉子握刀提起,狂笑不止,似乎非常享受眼前的场景:“哎呀呀,真是沆瀣情深啊。没瞧出来,还是对兔子。”
谢七怒不可遏:“放你娘的屁!哪里来的野种,没有亲朋好友,不知兄弟之义!”
仿佛被踩中痛脚,丑陋汉子双眼泛起血丝,神智丢去大半。
他捏住谢七脖颈,逐渐收力,欣赏着少年窒息的面容,心中无比痛快。
“等你断气,我会将你的头颅四肢砍下,绑在田间稻草木架上,日日受风吹雨淋,不得好死。”
“好好在阴曹陪你的兄弟吧。”
“我看未必!”空中传来孩童声音。
丑陋汉子猛然回头,就瞧见空中落下个背着娃娃的老和尚。
“放开谢七,我许你地府无罪投胎。”唐肃玉滑下来,右手掌中托起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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