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湿意使我的身体猛地一抖。
凉意从心尖蔓延开,我如置身冰窟,浑身僵冷。
奇迹没有发生,我在这个稀疏平常的午后离开了我的爱人。
心口悲恸剧烈,我痛苦地弯了弯腰。
音子连忙放开我,慌忙地询问:「哪里疼?我马上叫医生。」
她转身要往门外跑,我拉住她,要说什么,眼泪率先决堤,怎么也止不住。
「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见我哭,她哭得更凶了。
我流着眼泪,好久才发出声音:「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许是我的语气过于客气,她微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把手机递给我。
寻人启事上的那个电话号码,我记得真切,仍是家里的旧号码。
这么多年过去,程寄声一直没换过。
我颤着手输入那串滚熟在心中的号码,电流声入耳,我的心悬了起来。
很快,有人接起电话。
我的眼泪簌簌往下掉:「程寄声。」
那头失声了会,传来的声音沙哑悲伤:「太太,先生没说错,您真的还会回来。」
「姜年?」我下意识便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一下子就哭了:「太太,是我。」
「先生呢?」
姜年也已经年长,嗓音已有些沧桑:「先生接了您六年前那一通来电后,第二天凌晨便去世了。」
他是哭着说完的,到最后话筒里只剩下了压抑的哭声。
手机跌落,后面他似乎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胸腔有什么爆炸开来,血肉淋漓。
六年前,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寻人启事,给他打过去的电话。
我一句好话没说,愤然骂了他便挂了电话。
那时候,是我能见他的最后一面。
于我而言,离开他不过小半日,而他,从1999到2022,这中间二十多年。
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一想,我一颗心都碎了。
青天白日,窗外阳光灿烂,我的世界顷刻崩塌,黑暗降临。
明明心疼得要死掉一般,却怎么也哭不出声,只有眼泪不停往下掉。
音子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不敢打扰,只日夜守在床边。
那样撕心裂肺几天后,我竟也能逐渐平静了下来。
和程寄声在一起时间长了,身上总沾了点他的影子。
在黑暗中自我疗愈,摸索着往前走。
「音子,我想换身衣服,旗袍。」我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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