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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一把剑,如今他愿意为了裴焕生出剑。
“不过如今,我兴许不能在金州放晴之前一直停留在这里了。”祝升看着裴焕生,有些遗憾道,“我应该是来……看你一眼,然后就走。”
“要去做什么?”
“去办些事。”
“办完事了呢?会回来吗?”
“暂时不会。”
裴焕生没有紧接着追问下去,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快要问出些什么了。
于是他直接问道:“要去杀谁?”
“欠我一个人情吧。”祝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语气很软,像是在求他似的,求着让裴焕生欠他人情,可他神情认真,不像是玩笑话,“哥哥,欠我一个人情吧。”
“……好。”裴焕生觉得不安,但还是应下来。
裴焕生不知道自己欠下他什么人情,究竟是自己这条命还是关于夜桥打听自己消息的那件事。他没有继续问下去,祝升也什么都没说。但裴焕生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不需要提心吊胆了,金喜也可以放下心了。
这次他们有好好告别,却依旧没约下次相见。
裴焕生看着祝升如同之前那样,撑着伞跃下吊脚楼。
于裴焕生而言,他们在金州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雨水刚过的雨后。清明过后,其实金州又下过了几场雨,清明后的那场雨来得太过于迅猛,连着几日的晴空,让人觉得闷热,以为夏日来临之际,午后一场暴雨似乎又要把人带回冬天。
那日的裴焕生从窗处伸出手,雨砸在他的手里,甚至有的像是冰子,雨水凝结成了一团,但更多的是水。连着几日,都是一阵又一阵的雨,一段又一段的阳光。烈阳与暴雨交替,这是金州晚春的常态。
当时金喜应当是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伸出手去接雨,雨幕破碎,将景色拆分得七零八落,看不清远处的外景,只有模糊的形态与朦胧的色彩。
一阵轰鸣雷声过去,带着点回响,雨声又太大。金喜趁着这样的时机,像是无意识说着:“下雨了,祝升该来的。”
裴焕生的手下意识想要收回,但只是瑟缩了一下。他微微皱起眉头,只当是没听见金喜方才所说的话。
若是下雨了,祝升就要回来。
可是夜桥远在江淮,怎么会知道金州的雨呢。
直到如今,裴焕生还有些恍惚,像是在做梦,沉醉在这场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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