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咬了一口。
我吃痛,抓着他肩膀的手也就松了两分力道,他搂着我的腰,带着我一起浮上了水面,我下意识地攀住他两肩,借着他的力。
大喘几口气后,我睁开眼睛,只见此时早已漂离岸边很远,四周无人,只有月光投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殿下,」低沉的男声蕴满磁性,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怎么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定定地看着来人,两只胳膊还攀在他肩膀上。
我忽然笑了,抽出一只手甩了甩。
「啪——」
我狠狠给了陆执一个巴掌。
12
我冷着脸问:「你是谁?」
他脸偏过去,唇齿间溢出两声病态的笑。
桃花眼尾天生带红,顺着光洁额角流淌下来的水珠在盈盈月光中闪着寒光,从额角一直描摹到线条流畅的下巴。
陆执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更鲜红的唇角。
他像湖中的艳鬼,像婆娑地狱爬出来的魔,诱哄着人和他共沉沦,「咱家也想问殿下,可还是那个,狠心的昭阳公主?」
我眯起眼睛。
这不是十七岁的陆执。
这是前世的九千岁。
我没工夫去想他为何重生,也不想知道他几时回来的。
我将手伸到他下腹,狠狠一捏,听着他闷哼一声,又松了手,轻轻研磨几下,眼见陆执点漆一样的眼珠沾上欲火。
我恶劣道:「本宫狠不狠心,九千岁还不知?」
冰冷的湖水洇透了九重纱,我不避讳地盯着陆执。
陆执也盯着我。
半晌,他舌尖顶了顶腮边的软肉,笑出了声,「咱家只是心疼殿下。」
陆执手一揽,便紧紧地贴上了我。
少年火炉一样的热度传到我身上,暖和了我冷入肺腑的寒气。
「九千岁还会心疼人?」我笑着呸了一口,眼神无波无澜。
「自然不比殿下狠心,不通水性还拿自己性命作赌,」陆执扣着我的腰,「不是殿下自己愿意,谁能算计得了殿下?」
我啧了一声。
还是给他一眼看出来了。
父皇病重,前世这时再过半年时间,便会驾崩。
这半年,许多事情我逃不掉,只能在明处,折损自己的势力给他人作嫁衣,我可不愿。
所以转去暗处,明面休养,再扯着一件事查来查去避事,是最好的选择。
生辰落水惊病,足够担得起这一名状。自导自演罢了,谈不上用性命冒险,只是要做得逼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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