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离尘不放心翠竹,托着有些疲倦的身子去了乾清宫后堂的药炉堂,他这次出宫带回来的药本已经不指望能留下了,还是黑鹰默不作声的替他留了下来。
现在他是真的想离开了。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庭阁毫无生机的矗立在这里,高峨厚重的城墙阻挡了外面世界的一切美好。他不想待在这里了,如果不能用爱留住他,又何必当初许下诺言!
陪我在宫中孤老,我许你一世独宠!
穿过不大的走廊,夏离尘隐隐看到了翠竹的身影在药堂里忙碌,他放慢脚步轻轻靠近。
“你在干什么?”夏离尘见翠竹背对着他,疑惑地问。
“主子!”翠竹转身的那一刻眼中慌乱一闪而过,随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夏离尘。
夏离尘慢慢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揭开炉子上的药罐。一股陌生的味道飘过来,夏离尘的脸变了变,蚀骨散的解药他从小喝到大,那种味道早已熟悉,可此时炉中的味道根本就是蚀骨散的解药。
“我让你煎的药呢?”夏离尘微笑的脸变得越来越冷,神态间越来越浓的冷淡,让翠竹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奴婢有罪,不该瞒着主子的。”翠竹咬着嘴唇低头说道:“王上交代,主子只能和御医开的药!”
“我给你的药呢?”夏离尘接受不了对自己那么好的翠竹想害自己,听到翠竹的解释他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翠竹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包药。
夏离尘见到那包药的时候脸色柔和了许多,还好翠竹没有背叛自己,自己还真是犹如惊弓之鸟了。
“帮我把这副药也煎了,我有用处!”夏离尘又从袖囊中拿出一包药递给翠竹吩咐道。
“这…!”翠竹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药又看看夏离尘手里的药,再看看火炉上冒着热气的药,小脸直接皱成一团了。
夏离尘见她一脸为难说道:“放心吧!我会喝那个药的!”说着用下巴点了点火炉继续说道:“这两副药我有别的用处,你尽管煎出来就是,我会很王上解释,不会罚你的!
翠竹对着夏离尘甜甜一笑,接过药包说道:“谢谢主子!”
夏离尘满意的离开了药堂,打算回去继续躺着。这才走了没几步就有些气喘疲累,没想到他的身子已经虚弱到了这种地步。
刚刚回到养心殿躺下,就有小宫女进来通报:“白公子求见!”
夏离尘被君莫言就在乾倾宫中养病,总是不习惯身边有太多的宫人,便让宫人守在外面,此时有些吃惊白公子是谁?
随即想到之前在御花园见到的那个白衣公子,想必就是白公子吧!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让他进来吧!”心里酸涩却不能不面对,他也想知道这个白公子到底哪里好,自己输在了哪里?
“夏公子,白某听说夏公子病了,特来看望!”明明就没有交情,白翼恒却好似熟交已久的老友般对他!
夏离尘不小心怔愣了一下,被白翼恒看在眼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很快又笑脸相对热情的说道:“夏公子身子还好吧?”
“白公子多礼了!”夏离尘半靠在龙榻上,神情复杂的看了白翼恒一眼,心里却开始幼稚的比较起来。
容貌俊朗清奇,眉宇间带着一丝阴柔,看着不像好相处的人,不过确也属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师傅说我的容颜属倾城之色,应该比他好看的!
“白某今日进宫面圣,奈何王上此时不在,白某可否在这里等他一等?”白翼恒看着夏离尘躺在龙塌上,心里阴毒的想着:这龙塌可是他这种人能躺的吗?面上却温和的行礼问道。
“你随意!”夏离尘的眼睛从白翼恒的脸上移开,悄悄打量他的身材,嘴上不在意的敷衍道。
一身白衣遮住了身材,不过隐约可以看出身段极好,一头青丝束起平添几分英气,看着气质挺好的,为什么就是喜欢不起来呢?师傅说过我跳舞很好看的,我应该比他身材好吧?
这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养心殿内,谁也不说话,殿内突然有些尴尬起来。
“夏公子,可曾想过离开?”白翼恒直接问道。他有绝对的自信,夏离尘离开对君莫言来说只是一时之痛,只要有他在,君莫言不会在意的!
“白公子可曾想过进来?”夏离尘轻轻的拿过放在榻在案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感觉身子暖和了些。
“原来夏公子的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白翼恒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起来,他就知道这个夏离尘心思不纯。
“难道白公子没有这个心思吗?”夏离尘可不管他把眼睛瞪得有多大,君莫言这么对他,他一定要在走之前给他制造一点麻烦。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清君侧了!”白翼恒被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气的有些口不择言。
“你有什么资格清君侧?”夏离尘再无知也明白能清君侧的都是朝中王爷重臣,区区一个三品文官也想清君侧,真是够了!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我父亲生前乃朝中宰相,手下门生多不胜数,只要我肯站出来振臂高呼,又有多少人肯愿意跟随你可知道?”白翼恒有恃无恐的看着夏离尘,嚣张气焰开始慢慢显露出来。
白翼恒所说倒是事实,白老丞相生前为人谦和,广散博学,门生多到数不胜数。待人处事都极有分寸,极少有人会与这个一生忠心卫国的老丞相结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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