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泄题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帝下令三司会审。
皇城司禁军将涉案的新科状元与还在政事堂的同平章事以及翰林院的翰林学士吕维扣押。
大理寺的公堂上原先站守的衙役换成了诸班禁军,只因下令三司会审后皇帝改了主意亲临大理寺,诏重臣诸王陪审。
自改元建平,这是皇帝第三次坐在大理寺的公堂上,与建平初年一样,他审的,也是亲子!
太子才从东宫走到大庆殿的长廊就被寻来皇城司的禁军押下。
皇太子朝着围过来的禁军斥道:“本宫是储君,尔敢?”
禁军之列让开一个缺口,萧显符从中走出,示出腰牌,“奉陛下之命,劳烦太子殿下同臣走一趟。”
“你们要干什么?”
“今日的邸报相信殿下已经看过了吧。”萧显符拱手,“陛下在,”萧显符抬眼,“大理寺等您。”
“大理寺?”太子怔的往后退了两步,“陛下他。。。”
“带走!”
大理寺公堂左右坐的皆是国家重臣,与文臣之首宰辅同列的太师椅上,赵王正合圆领双袖端坐着。
昔日文官之首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翰林学士吕维则跪在了公堂之侧,中间跪着发抖的是去年中第的新科状元,一旁还有一个掩面哭啼的妇人。
大理寺卿受皇帝意上前问话,“梁文傅,妇人所言,是否属实,御前答话,你可要三思,否则说错一句,便是欺君的大罪。”
梁文傅旋即抬起头慌慌张张的答道:“是。。。”
状元郎的回话使得在座的臣工唏嘘不已,纷纷看向右侧两位曾经的知贡举。
随后梁文傅又大声辩解道:“可臣是被逼无奈的,臣是寒门子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子殿下胁迫臣,将贡举考题泄露给臣,让臣在贡院考取了。。。省元,这样的话就能够朝为官得到陛下的重用,罪臣也因此成为了太子的人,可罪臣真的是无奈!”
“若如此,你得题中元,与你而言是一步登天之喜,又怎叫一个无奈了?”
梁文傅跪直身子,“臣寒窗苦读二十余载,何需要人泄题,但太子殿下是储君,臣若不从,知晓了储君泄题之事,那么臣还有活路么?”
右侧跪立的紫袍抬头怒视着太师椅上的赵王,邸报刚传入大内的第一刻他便被萧显符带来的禁军扣押,事出突然,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在众多禁军跟前也传不出消息。
本以为泄题是双方之事,就算梁文傅不是真心归顺太子,也是断然不敢拿自己的信命开玩笑的,但不曾想到,此事竟会由一个女子牵扯出来。
又或者说,这本是一出戏,一出,要置中书于死地的戏。
“这题是两位知贡举与诸翰林学士共同商议由陛下亲自裁定的,你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
“陛下,太子到了。”萧显符将皇太子卫曙带上公堂。
就在诸臣面面相觑要起身行礼时,皇帝怒呵一声,“公堂之上无父子君臣,让你们来陪审不是让你们来下跪的!”
大臣们心中一颤,只得又小心翼翼的扶着椅子坐下。
皇太子战战兢兢走入,旋即看见公堂上紫色绯色扎堆,似曾相识的场面让他害怕的屏住了呼吸,“陛下,陛下,臣。。。”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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