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允伸出手轻轻抚着孙女的脸,不舍道:“茹儿素来聪慧,我们曹家世代受高皇帝之恩,国家荣辱之时亦不能退缩。”
王文甫看着妻子与祖父的不舍,愤愤道:“曹老将军本致仕可以安享晚年,如今应诏出征视死如归,如此为国之心的大义朝堂上竟然没有,那些口口声声忠君爱国的士大夫竟无一人能站出,真是可悲!”
曹允看着一脸羞愤的孙女婿,“介之有公甫之才,然还需沉得住性子,这一点茹儿能够帮到你。”
“祖父教诲,孙婿谨记。”
旋即又对孙女嘱咐道:“介之是个实诚人,你自幼读书又跟随我与你爹爹习武莫要欺负人家。”
“孙儿知道。”
“曹老将军在吗?”中堂的庭院传来阴柔的男子声。
家僮走入内通报道:“家主,是大内的中贵人到了。”
曹允便连忙从太师椅上起身出门相迎。
“中贵,不知中贵到访是来传达官家圣意的么?”
内侍点头,“奉官家口谕,即刻召上将军曹允入宫陛见。”
曹允脱了刚换的盔甲穿上公服打马朝皇宫奔去。
站在街边铺子口做营生的伙计与客人纷纷侧过头,年长的店铺老板瞧着马上的紫袍,眯眼道:“这不是曹老将军。”
“翁翁,曹老将军是谁?”
“就是曹家的将军,他们家没有萧家那么出色,除了他们家,还有几个将门世家,只不过国朝重文,现在知道他们的年轻人应该不多了吧。”
老将气喘吁吁的提着裙摆登上垂拱殿的阶梯。
“启禀官家,上将军到了。”
“快快有请。”
老将趋步上前顺了一口气,“臣曹允叩见陛下,陛下圣躬万福。”曹允欲要下跪时,被皇帝弓腰拦住,“曹老将军无需多礼。”
“快,给老将军赐座。”
两个内侍抬来一张交椅,“谢陛下。”
皇帝坐回座上,“曹老将军一路奔波实是辛苦了,此次西夏辱朝,吾恨不得亲躬讨之,奈何长子年幼,吾脱不开身。”
“陛下心系社稷,实乃天下苍生之福,收复河西是先帝未成之夙愿,陛下继承先帝遗愿,臣等定鞠躬尽瘁,不敢负先帝知遇之恩与陛下器重之信。”
皇帝踏着踏床起身再次走到曹允身侧,曹允见之便也连忙起身躬立。
年轻帝王的眼里充满了坚毅,“朕不止要收复河西,西州回鹘乃至西南吐蕃及北辽,凡日月所照山河所至,皆为我汉土,”皇帝盯着老将,铿锵有力道:“予小子既获仁人,敢祗承上帝,以遏乱略,华夏蛮貊,罔不率俾,我华夏之大又岂可止于国朝手里仅有的二十四路。”
曹允睁着老眼,惊楞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帝王,老泪纵横的躬身道:“陛下圣躬之质令我等老臣自愧不如。”
皇帝转过身,失落的撑在案桌上,“老将军知道,可惜他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朕想做什么,他们的眼里没有朕也没有社稷只有他们自己,可缺了他们国祚就会倾斜,似乎听起来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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