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何时学得如此毒舌了?快赶上司徒墨离了。”玉汝恒将毯子轻柔地盖在江铭珏的身上,淡然地开口。
“如今都不称呼离世子了,直呼其名,看来亲近了不少。”秦玉痕继续嘲讽道。
“五殿下前来是为了与我斗嘴的?”玉汝恒随即坐在一旁拿起医书仔细地看着。
“待在宫中太久,出来走走。”秦玉痕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手中的书,“当真是近墨者黑啊。”
“五殿下可知晓陆通在何处?”玉汝恒抬眸看向秦玉痕,那温和的双眸甚是严肃。
秦玉痕见玉汝恒如此说,再看向江铭珏,“他不是陆通的关门弟子吗?难道还寻不到自个的师父?”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这马车虽然宽敞,不过却只能容纳下两个人,如今再加上一个秦玉痕,显得有些拥挤,尤其是马车在转弯的时候晃动了一下,秦玉痕的身体也随着转动向她靠了过来,他依旧是向往日那般居高临下,在看见她的时候,眼眸中总是带着几分的威严。
玉汝恒知晓秦玉痕是如何摆脱不了季无情的影子,即便是演戏,装成了另一个人,毕竟戴着那张面具二十年,又怎能是一朝一夕改变的呢?
她看向季无情,“五殿下何必语出伤人呢?”
秦玉痕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退却,转眸看着玉汝恒,“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已经将我忘了?”
玉汝恒正视着他,温和的双眸一如往日那般,只是淡淡地开口,“五殿下如今可不是季无情,这世上再无季无情。”
秦玉痕低声道,“也许,我会试着只做你一个人的季无情。”
玉汝恒抬起手覆在他的额头,“五殿下这是犯糊涂了。”
秦玉痕忽然笑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对,我是疯了。”
玉汝恒附和地点头,“是有点失心疯。”
秦玉痕不再说话,他觉得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会失控,如今也是,刚见面便变得不像自己,他缓缓地合上,身体靠在车壁上,“陆通去了岳麓山。”
“岳麓山不是只有你们皇室才能入内吗?”玉汝恒想着陆通去了岳麓山,那么,江铭珏难道真的没救了吗?
“前面的城内,我有一处宅子,你想要什么药材,告诉我。”秦玉痕说罢,丢下一块令牌,出了马车。
玉汝恒看着掌心的令牌,抬眸看着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不由得一笑,这个人还是一样的嘴硬心软。
她看着江铭珏,既然不用随时被追杀,那便可以等江铭珏清醒之后寻到解药的配方,她盯着江铭珏笑道,“我可是将这百草纲目都记下来了,看你还能骗我。”
等到天亮时,马车入了城内,不过这处戒备森严,守卫的士兵不容易打发,玉汝恒随即便将秦玉痕丢下的令牌拿了出来,那守卫的士兵连忙恭敬地将她放入了城内。
刚入城,便看见一个陌生的黑影在一旁低声道,“玉公子,请随我来。”
玉汝恒便跟着那黑影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处宅院前,马车自后门入了院内,玉汝恒将江铭珏从马车内扶了出来,不过是短短几日,他便消瘦了许多,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处的宅院是三进的院子,布置的甚是华丽,不过有着几分的眼熟,好像是大骊国东厂番子的情报处一样。
她不由得一笑,秦玉痕这是将情报网布在了南风国,在仆人的指引下,她带着江铭珏住了西院,玉汝恒将他刚扶着躺下,便看见他醒了过来,双眸无神地环顾着四周,“这是在哪里?”
“安全的地方。”玉汝恒看着江铭珏,“你这几日说的那些药材,根本不是解药。”
江铭珏见玉汝恒将百草纲目拿了出来,“这本书我可以倒背如流。”
“我本想着可以拖一拖。”江铭珏一面说着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玉汝恒连忙倒了水,小心地喂着,“你可是大夫,如今反倒让我这个病人来照顾。”
“你大可以将我丢着不管。”江铭珏冷冷地开口。
玉汝恒忽然低头吻上了他的唇,“你若是再说这种气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闭嘴。”
江铭珏缓缓地合起双眸,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低声道,“你不要逼我。”
玉汝恒低笑一声,“好了,赶快说解药,陆通那个老头如今在岳麓山,远水解不了近火。”
江铭珏又缓缓地睁开双眸,看着她,低声道,“千年的人参一支,用露水熬煮之后,分出三碗,然后再用上好的鹿茸磨成粉末,与曼陀罗花一同熬制,而后再将断肠草碾成粉末,与马血一同煎煮,分别分成三碗,而后再将这九碗用金莲花合成一碗即可。”
“如此复杂。”玉汝恒看着他,“怪不得呢,倘若如今我们不安定的话,是断不能熬制而成的。”
“恩。”江铭珏淡淡地应道,“我累了。”
玉汝恒看着他如此的半梦半醒,“那你歇着,我即刻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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