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申屠凌,待他听罢之后,低头盯着手中的壶,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玉汝恒看着他艰难地将壶提起,闭着眼睛闷头灌了下去,脸上更是被憋成了青黑色,想着自己适才模样,脸色有些阴沉,她最讨厌被人算计,不过显而易见,温新柔此举,必定是受人指使。
申屠凌将一壶醋都喝了下去,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冒着酸味,双眸不停地流着泪,本就明亮漆黑的眸子,如今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越发地迷人。
玉汝恒抽出怀中的绢帕,上前擦着他眼角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
申屠凌止不住地落泪,实在是太刺激了,他这辈子都未吃过这么多的醋,连带着舌尖都泛着酸味,不愿意说话,只是任由着玉汝恒为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司徒墨离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想起有人竟敢用这种巧妙的法子用毒,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收敛,“这位温小姐,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申屠凌听着司徒墨离话中有话,眼角依旧止不住地流泪,他也顾不得,只是眸光一暗,“难道她是皇上的人?”
“昌邑候不简单。”司徒墨离直中要害。
申屠凌水波盈盈的双眸更是黯然失色,他沉吟了片刻,“此举太不明智。”
“你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司徒墨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斜卧在床榻上,依旧是那般的风流倜傥。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看似无情,实则是个重情义之人,也许,昌邑候是他在边关,算得上是一位尊敬的长辈。
“离世子知道些什么?”玉汝恒转眸看向司徒墨离,冷声问道。
“不过是前几日才发现。”司徒墨离挑眉,看着玉汝恒,低声道,“说来说去,申屠凌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做棋子的,自然是要乖乖听话。”
申屠凌知晓司徒墨离说话毒辣,他自然深知自己不过是申屠尊的棋子,只是,他却放不下自己的责任与担当。
“昌邑候是申屠尊派来监视你的。”玉汝恒顺着司徒墨离的话直言道。
申屠凌微微敛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玉子想如何?”
玉汝恒知晓申屠凌的心思,想要让他反目,是需要足够的勇气与力量,显然,他如今做不到,而她如今的能耐,也是不能的。
“将计就计。”玉汝恒深吸了口气,她要让申屠尊好看。
“好。”申屠凌不再多言,只是笑吟吟地应道,不过,那眼角依旧流着泪,将哭笑不得演绎的淋漓尽致。
司徒墨离收起折扇,低声道,“本世子饿了。”
古嬷嬷候在一旁,自然是将所有的话听了进去,原先,她是中意这温家小姐的,知书达理,聪慧娴熟,给申屠凌寻一个贤内助,她也算是老有安慰,未料到,活了大半辈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免觉得这温新柔太过于可恶。
屋内的醋味久久未散去,三人端坐在桌前,司徒墨离被玉汝恒扶下床榻,睡了一日,如今胃口大开,吃得是津津有味,而玉汝恒跟申屠凌则如同嚼蜡,没有半丝的味道。
司徒墨离心情尤为大好,抬眸看了一眼申屠凌盯着饭菜的眼神,越发地高兴。
申屠凌看了一眼司徒墨离,停顿了片刻,“这解毒之法是你说的?”
“正是。”司徒墨离欣然应道,“难道是凌王良心发现,要谢本世子?”
申屠凌冷哼一声,“别让本王知道这世上除了醋,还有其他的解法。”
“自然是有的。”司徒墨离已经吃饱,放下碗筷,斜靠在椅子上,笑得甚是邪魅。
“什么?”申屠凌就知道不会有一种解法,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冷意。
“辣椒。”司徒墨离舒展着手臂,“辣椒跟醋,凌王喜欢哪个?”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自然知晓,她明显是被整了,不过,相较于辣椒的话,还是醋好些,她一向口味清淡。
申屠凌冷哼一声,默不作声。
司徒墨离扶着额头,盯着他们二人看了一眼,压抑许久的笑意总算克制不住,屋内回荡着他那洪亮的笑声,听得甚是刺耳。
玉汝恒淡然地放下碗筷,双眸直视笑得弯腰的司徒墨离,“很好笑吗?”
司徒墨离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忍住了笑意,低声道,“小玉子,本世子可是为了你好。”
“是吗?”玉汝恒的语气越发地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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