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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嗣音面色不变,笑了一声:“母亲知道了?也没什么,不过瞧着碍眼,拦下来多问了几句罢了。父王是此次平定苗疆的主力之人,这些苗疆人难保不会对我们宣王府心存恨意。”
宣王妃闻言果然松了眉头,不过又幽幽叹了口气:“你父王这么多年南征北战,树敌无数,招了多少刺杀?我这颗心啊,怕是直到了底下,才能松下来。”
谢嗣音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母亲别瞎担心了。父王功夫好,身边还有暗夜跟着,不会出事的。”
宣王妃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恨不得他不要生在这个位置。”
外间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在自家中,却没了这些个规矩。母女两个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进食:“其实我嫁给你父王之前是很不喜欢他的,人长得粗粝就算了,性情脾气还暴躁得很。当时我喜欢的是另一个男子,与他也已经过文定了。”
“啊?那后来您同父王怎么。。。。。。?”谢嗣音之前从来没听过这一茬,一时有些愣住了。
“都是你父王做的好事!”
“什么?”
宣王妃又气又笑道:“他给那人挖坑,叫个妓子怀着孕缠上了他,还让我当场撞上。我当时又气又怒,求着家里的父母退了婚。这个时候,你父王趁机跑过来求亲,我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当天他就跑去先帝那里求了赐婚圣旨。这下好了,想改也改不了。”
谢嗣音跟着笑道:“那母亲什么时候发现那件事是父王做的套?”
说到这里,宣王妃哼道:“新婚夜那晚,你父王这个棒槌直接给我挑开的!用他的话来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既然做了,就不可能永远保密。与其以后被我发现,还不如他现在跟我摊开,反正我已经嫁给他,想跑也跑不了了!你瞧瞧,说得这是什么话?!”
谢嗣音将手里的筷子一放,歪倒在宣王妃怀里,笑得肚子疼。
宣王妃抚着谢嗣音的脊背,继续道:“你爹这个性子啊,虽然总是气得人跳脚,但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知道悔改。如今瞧着,倒也还算不错。”
说到这里,女人话音一转,摆手将侍奉的人挥了下去:“昭昭,陆世子性情温和端方,更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母亲希望你也能和他——成为我和你父亲一样。”
“但是,这一个月。。。。。。昭昭,你告诉母亲,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是藏着什么事?还是,你不喜欢陆煦之了?”
谢嗣音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去,低垂着头道:“我没有不喜欢陆煦之,我只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么。”
窗外风声渐起,芭蕉叶簌簌作响。
宣王看着屋内两个女人,眼中闪出狠戾之色,转身朝着书房走去:“暗夜。”
一道身影从阴影处现身。
宣王目光冰冷道:“还没找到那个人吗?”
暗夜木着脸道:“没有。”
宣王闭了闭眼,一字一顿咬牙道:“继续找!找到之后,本王要亲自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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