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呈“心”字形,从观日岩往回走二公里,穿过浓密的南国树林,则来到小岛的另一侧海岸,这段从洲头到洲尾约二三公里长的海岸景区是对游人开放的,这里也分布着好多景点:情人桥,观海长廊,私人订制取景地等,都很好玩,而最好玩的,则是洲头的情人岛:两块巨石落于水中,遥向盼望,似一对情人在招唤,而岸边,海水拍打着洁白的珊瑚,给情人岛增添了几分爱情的纯洁。
这里的海水是碧的,沙滩是白的,透澈的海面下,能看见水下的一切,恍如漏了底的镜子,在展示它的美丽。
辞别美丽而热闹的小岛,下午五六点钟,坐船回到后海湾码头,又骑车返回红沙。
到了红沙,我在宿舍区的马路边给董哥打电话,问他,我今天是回三亚呢?还是就在这里的宿舍睡下?他说你住宿舍吧。
此时已是晚上七八点了,我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很迷惘,忽生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心想必须得马上去找到工作了。
酒店的人事珍还没有反馈我,其实,我并没有心存多少希望,只是在当时,我想主动问一下,不失去最后的一点机会。于是我给珍发了信,问她面试的结果,她回复说面试通过了。我有点喜出望外,又问那什么时候能去上班?她说做好“健康证”,就可以去上班。谢天谢地,居然成功了,真是出乎意料。我说我会赶紧去做。
我买了点酒和吃食,回到521宿舍。宿舍里又来了一个新员工,是黎族人。其时,房间里,住的人已经很少了,除了里间那个人没有走之外,外间也只有那个满口方言,干活耍赖的人住在那里,这些天来,都是来了一批走一批,干了一天就走的,像我能坚持半个月的,都已是老员工了。真像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能坚持下来的,少之又少。
我和那个黎族男子在阳台上喝着各自的酒,他买了烤串,我买了花生,两人边喝边聊。他说他以前也是做建筑的,是模板工,还是个小包工头,赚过一点钱,做建筑太累了,现在年岁大了,就不想做了。其实,他也就五十来岁,看上去还很壮实。这个人很豪爽,即使他说的话,我也只能听懂个大概,但那气场,是摆在骨子里的显露出来了。我也祝福他好运吧。
喝完酒,我回去里间,但里间门被那人从里面反锁死了。拍了好长的门,他才开。要不是我已经离职,有点心虚,真的想跟他干一架。
我捧了被盖到外间的空床上睡下。红沙宿舍的最后一晚就这样度过。
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三日上午,打算去做健康证,想起来外包公司的刘经理在附近有熟悉的医院可以及时拿到健康证结果,于是给刘经理发信,他回复说在吉阳小学附近,并且让报他公司的名称就可以了。找过去,离红沙有十公里,是一家民营小医院,但能做健康证。我报了刘经理公司的名称,花了八十元钱,验了血,等了两个小时,拿到了健康证。
此时是中午十二点,我联系酒店人事珍,告诉她我已经办好健康证了,她让我明天去岛上办入职手续,然后回到离吉阳小学不远的阳光小区办理入住。我说我的行李在三亚,而现在人就在阳光小区不远的地方,能不能先把入住手续办了,我把行李先放在宿舍,然后明天过去岛上办理入职手续。珍很通融,同意我今天先入住,明天去岛上办理入职。
于是我骑车去到阳光小区,办理入住手续。
于广州西门口广场
阳光小区在离医院五六公里外的吉阳大道旁,这里已是市郊,不很热闹。小区是新建的,下面有些配套的商业,而公司宿舍在一幢高层的十四层。
我的宿舍在1406房。我向宿管阿姨领了被褥“五件套”,她帮我去开了房间的门。我想要领个房间门的钥匙,她说并没有,进出只能去叫宿管开门,想要方便的话,得去自己配钥匙。
1406房是个里外套间的单身公寓,外面有个大阳台,阳台上有台洗衣机。阳台往里,一侧是个小房间,一侧是个小厨房间,都有门可以通到阳台去。小房间里面搭有一个高低床,对面是一排衣柜,床的下铺上叠着一个整整齐齐像豆腐干方整的被褥,是已有人在睡了。小厨房间的案台上只放了一些杂物,没有灶具,显然这里是没人做饭的。
外面是个稍大的房间,再外面是个玄关和一个卫生间。这外间的房间里放了两张高低床,一个分成上下左右四格的贮物柜和两张靠墙的小书桌。两张高低床的两个下铺已都有人在睡,所以我只能睡在一张床的上铺。
我整理了床铺,把写了姓名的床头卡挂在床架上,算是完成了入住。
这宿舍,给我的印象是很干净,管理的很规范,同时,像军营,又或是医院里一般的床头卡,让人有些压抑。
办完入住,赶回三亚去,半路在红沙取了那边521宿舍里最后的行李,也蹭了一顿晚饭,到达莲花公寓,已是晚上七点多了。
我推开董哥的房门,见到董哥正坐在床上裂嘴笑着要对我说话。我赶紧说道,我今晚就要搬走了。然而我告诉他、我这两天去找工的经过,又说我晚上就要搬到新宿舍去住。于是董哥起来帮我整理行李,最后叮嘱晚上要多穿点衣服,路上骑车会冷。
我如释重负离开莲花公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董哥昨晚让我住宿舍不让回莲花公寓,我肯定不会这么急迫去找到这份工作的。人在困难时,会格外敏感,更何况是我这个孤傲又流浪的人。
回到阳光小区宿舍已是晚上九十点。敲开门,宿舍里的几人都已回来了。里间的锁了门没见到人。外间的两人,一个是四十来岁的外地人,精瘦,抽烟,带一张凶邪的脸。另一个是睡我下铺的二十多岁小伙,除了边打游戏边哇哇叫外,从未说过一句话。我给那个外地人递了烟,他也接了。他告诫我这个不能动那个不能碰,又说睡里间的人很粗暴会骂人。
阳光小区宿舍的第一个夜,我在小心翼翼中度过。
于广州西门口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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