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转回头来,看孙天齐嘴角也算净了,方答:“这是我的座位。”
依孙天齐的性格,这时候一般就要一句“凭什么”暴起问责了,可是今天这样的表现,以他那么厚韧的脸皮也不能当什么也没哟发生过,连句“为什么”也没有问,站起身答应一声“哦”,就离开了这个座位。
孙天齐那么乖的表现落在很了解他的苏凝眼里,真的是一反常态了。她忽然幽幽地道:“色迷心窍啊!”
孙天齐听到,往她瞪过去一眼。苏凝看到,立马就萎顿低头了,毕竟是掌柜,小伙计得罪不起。
“等等!”那女子忽然出声。
“干嘛?”孙天齐回头,下意识地又抹了抹嘴角。
那女子还是伫立着,注视着他道:“你是孙天齐?”
“是我,干嘛?”孙天齐回答。
在象山书院二年以上的书生中,不认识象山第一杨简的大有人在,不认识孙天齐的真的没几个。
但这女子算一个。
“你的文章写得很好!”那女子虽仍然板着脸,但语气极诚恳。
“呵呵,呵呵!”孙天齐干笑着往苏凝瞟去。
这次轮到苏凝瞪他,他立马就羞愧地低下头去,埋头继续往前走。
那女子没有再说什么,移步座位,坐下。
可是,偏偏孙天齐还有一小滩口水落在书桌上。
这女子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皱眉,瞪目,扭头,最后无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只手帕,端端正正反反复复折成个方块,然后捏着手帕,扭捏半响才不得不往前伸出手。方触及口水,立马受惊一样丢下手帕,收回纤手。然后她就紧盯着手帕,好一会,确认了手帕上部没有映出水渍来,才好像松了一口气,又轻轻伸出手去,微压住手帕,往桌面一角推去。
可是,那口水曾经驻留的痕迹是怎么也不可能拭得干净的。她只好端端正正坐着,双手搁在腿上,离着桌子远远的。
这些,孙天齐都看在眼睛里头。他简直不好意思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邓约礼当然也同他一道看着。他当然也不会浪费这个调侃孙天齐的机会:“你信不信,她这一旬内,不会再碰那张桌子。”
“有这么夸张?”孙天齐问。
“这是最保守的估计。”邓约礼信誓旦旦:“她今天就找人把这张桌子换了都有可能!”
“要这么变态?”孙天齐不敢相信:“这谁啊?”
“知不知道袁燮为什么叫‘袁老二’?”
“因为他姓袁,字老二。”孙天齐道。
“这你也信?”
“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的你也信,你没救了你!”
“说正题!”
“哦。”邓约礼歪着头道:“话说袁燮这倒霉催的呀,武有杨简胜他一筹,文有这姑娘高他一分!”
“他就是那个席……席……”孙天齐还真想不起来这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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