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见到岳杨,肩上的粗麻袋瞬地从背上滑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所站的这个人,犹豫了好一会,才抖着一张嘴说道:“是……是少爷,真的是少爷您啊?”
“常大叔,这珍馐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门深锁,还被贴上封条,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情绪高昂,抓住老头的双肩,两眼充满着不解与疑惑。
这个头矮小的常大叔,一看到是岳杨,便忙将他拉进门里,又看了惜竹一眼,岳杨明白他的顾忌,连忙说道:“没关系,是自己人,你就说了吧!”
常大叔探头探脑地朝四处张望后,先关起门,这才悄声说:“岳爷,这珍馐苑被十七格格给查封了,你要再不回来,恐怕整座楼都要被拆了!”
“查封?十七格格为什么要封楼?”
常大叔叹口气,满脸有着无奈与气愤,“上个月初八,十七格格因为要宴请一位来自英国的公主,所以设宴在珍馐苑,本来要指定少爷您来负责整个筵席的,哪烧得她根本不知道少爷您临时到江南去,这件事十七格格当场大发雷霆,到最后,逼不得已之下,就由马老师傅来操刀,谁晓得这十七格格在吃了一口后,气得掀桌大骂,说味道和少爷所做的全然不同,丢尽她的脸,下令将珍馐苑给贴上封条,至于能否重新开张,就得等到少爷您回来后,再行打算。”
“哼,这根本就是存心找碴,无的放矢。”从小到大,他受够十七格格的蛮横无理,老是将矛头对向他,不知居心何在。
“十七格格?那……那不是皇上的女儿吗?”她曾听大姐讲过,只是有些浮光掠影,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
“你是……”常大叔没见过这精致细巧的小娃儿,甜美程度不下于京城里唱戏的那些小花旦。
“这位大叔,你好,我叫陆惜竹,从苏州来的,家乡开了间彩馔斋,是专卖点心糕饼的店铺,有空到江南来,别忘了到我店里头坐坐。”惜竹与别人打招呼,都不忘替自己的店宣传,完全承袭陆家人永远将生意挂在嘴边的天性。
“彩馔斋?那很有名气的,听说是江南沿海一带,最负盛名的点心楼,口碑相当不错,要是皇上这回真的南巡的话,招待皇上的重责大任,一定非你们莫属。”
简单的一句闲聊话,让岳杨又大吃第二惊,怎么不但是十七格格留在京城,就连皇上也取消南巡的念头。
“常大叔,你刚刚说……皇上不准备下江南了?”怎么这一切全在他意料之外。
“唉哟,这回疆准噶尔内乱,皇上准备御驾亲征去平乱,这几天已经派了大将军兆惠当先锋,这事整个京城都传开来了,少爷您不晓得吗?”
也许是临时发生这种叛变的事,才让皇上打消下江南的念头,这回疆的叛乱老早就在京城里沸沸扬扬的传着,怪不得他一进京,就觉得有股莫名肃杀的气氛。
也怪不得十七格格还留置在京城,原来……
“那十七格格封了咱们珍馐苑,都不见皇上说什么话吗?”岳杨必须先了解皇上的心态,再图谋打算。
“少爷,十七格格从小要做哪件事,皇上哪管得了,您小时候不也见着了,只要她不杀人放火,皇上哪件事不是顺由着她。”常大叔面色凝重,要是皇上那么大公无私,今天此事就不会那么棘手了。“我想……她是想要逼少爷回来,然后……”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常大叔看了眼惜竹,总觉得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在两人面前说。
“对于少爷您临时下江南,也没让十七格格知道,这件事她始终耿耿于怀,而您现在又带了位姑娘回来,我是担心……”
“我叫你有话就说,听到了没?”他已经快没耐心,还听这闪闪躲躲的言词,心中那团无名火更是烧得乱七八糟。
“你别那么大声,对老人家说话不能那么凶的,在余园,我都不敢用这种口气跟哑叔和秋姨说话。”这是大姐常常叮咛教诲的,毕竟做人还是得懂得什么叫长幼有序。
恍如一道暖暖春风从两人脸上吹过,暂时俏弭了高涨难平的情绪,就连常大叔也感受到惜竹那柔细绵密的情感,和那嚣张跋扈、刁顽成性的十七格格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陆姑娘,没关系的,少爷听到这种事,心情当然会暴躁些,不碍事,你不用替我担心。”常大叔说完,才缓了一口气,对着岳杨说道:“从小到大,这十七格格的性子我们也都拿捏出三,我想她会这么做,无疑只有一个用意。”
“你是说……”
“她想跟少爷您成亲,希望您能成为她的额驸。”他不敢让惜竹听到,于是贴近岳杨耳边,掩耳说道。
“额驸?哼,她这是痴人说梦,她那种蛮横无理的性子,谁肯当她的额驸?”他沉思了会,当机立断说道:“你现在立刻吩咐所有珍馐苑的员工,将食堂内内外外重新打扫一遍,三天后,我要重新开炉起灶,大兴营业。”
“可是……格格已下令查封,这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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