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烛光间,黎洛栖像小猫崽似的,单手被人拎了起来,她吓得浑身发抖。因着深夜,来时还落了初春的冷意,抖得赵赫延都愣了下。
摸到她的手,指尖都是凉的。
于是将她带着钻进了寝被里,宽阔硬朗的胸膛拢着。
“怎么回事啊,这小刺客比我还紧张。”
他话音里落了丝笑意。
明明是有气的,可她一掉入自己眼里,又忍不住想笑,嘴角的弧度根本控制不住。
“不、不是刺客!”
小猫儿一边抖一边反驳。
“呵,大半夜不睡,当我这想来就来?”
黎洛栖真是冷了,抓着他的衣襟打冷颤,“撞上倒春寒了。”
一语双关,天冷,这人说话也阴阳怪气。
说着话,外衣就被他剥开了,黎洛栖吓了跳:“我都这么冷了……”
“穿着冷,便脱了。”
他那股邪劲上来了,黎洛栖抓着外衣,问他:“你今日和我父亲说了什么?”
“冻得话都说不利索,上回给我暖身子的时候,不是挺会的么?”
赵赫延说话时,侧身看着她,眼里似笑非笑的,黎洛栖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心里有气,存心捉弄她。
“今日在酒楼里,我跟杨大人说的都是场面话,这些我早就跟夫君说过的……”
话没说完,赵赫延脸色一凝。
黎洛栖那股寒气仿佛透不出来,指尖抓着被衾发紧。
赵赫延的眸光落在她粉白纤细的手指上,只下一秒,气息便朝她压了过来。
“夫君……”
她话没说完,脖颈就让他咬了口,耳垂酥酥麻麻的,她方才见屋里亮着灯,以为他没睡,哪里知道他都躺下了……
寝被让两人磨出了恼人的细碎声,像撩着她的脸颊,一下便红了起来,身上的寒气与他的灼热一贴,顷刻消散,若迷蒙的水雾般,散漫在两人之间。
黎洛栖腰身紧张地往后缩,她还有正事的——
“夫君……”
“杨兆骞,黎弘景的得意门生,当年一举得中状元,婉拒京官,自请回到扬州任命地方官。”
听他这话,黎洛栖浑身紧绷,“但我……父亲很少与入了仕途的学生再来往……他说,师生一场……剩下的路,都是他自己……”
黎洛栖被薄茧的指腹打着圈,吐不出话,琉璃圆眼沁出了水光,委屈至极。
赵赫延这是对她施刑,逼供,呜呜呜呜……”夫人当初冲喜是为了还债,是吗?”
“我说过的……我还跟你说,青云道长骗你了……夫君,松手……”
赵赫延却耐心至极,看着她只在自己怀里的婉转嘤鹂,手臂上的青色脉络血液涌动,他声音低哑:“你父亲门生众多,除了京官和地方官,还有不少商贾,何至于落得要靠嫁女儿还债。”
听到这话,黎洛栖心头霎时涌起酸楚,连同他打着圈的手一起,让她发酸,“你知道青云书院为何年年出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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