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熊一把将挡道的人扯开,她今日就是不把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死崽子打死她就咽不下那口气。
“你把她打死了!以后怨鬼道上那些田地谁去种?!以后你和大姐再去赌谁给你们还赌债!”
正要弯腰拿扁担的人动作一顿,转头,看着身后的女娃,脸上的神色是从来没有的可怕,一时情急地说了了不得得话的花云硬是吓得连退了好几个步子。
那花大熊却是看了她许久,一句话都没说,手上扁担一扔,转身,走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之色的花朵面前,又是狠狠地加了一脚过去。
“你给老子记着,下次再敢这么放肆,老子把你命给要了!”
说着,她便是气哼哼地背起一旁的背篓,对着身后的大丫道:“还不赶快跟老子去地里扯草?是要等着太阳大了晒死你不成?”
“哦哦,好好。”
这母老虎老娘的虎毛她哪里敢去捋,大丫立马也背了一个背篓,疾步跟上去,只是临过花朵身旁时还顺带也踢了一脚过去。
……
待两人都出了院子,花云连忙跑过去,将地上的二姐给扶起来,看着二姐嘴角的血,一下子便是哭了出来,“二姐,你怎么样了……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是被吓着了……我没反应过来……我没保护好你……”
“没事,你扶我去黄果树下坐着。”
院子里的两个娃,早已被今早发生的一切,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花大熊那一脚可不轻,花朵苦笑地将喉咙的一口血吞下去,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仰头靠着树身,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喃喃道:“以前我读鲁迅的书,他有一句话,最让我印象深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有些事,有些人,又何必去忍?
“哈哈哈哈……”抚着半面的人,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二姐,你,你怎么了?……”花云被这样得二姐,有些吓住了。
“二丫,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着?”狗子满是眼泪地跑过来,将人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着。
“没事,没事。”
待笑够了,花朵才转头,看着满是泪痕地老爹,微微叹了一口气。
爹,你可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有好多都是你不知道的,有个世界,那里女人和男人地位是平等的,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了的,有感情就在一起,若是已经被消磨得没有一丝存在,那便分开,不然,勉强过日子对谁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开始,她还想改变这里的一切,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懒得去管了,一切存在既有它的道理,就像那个怨鬼林一样。
看着抱着娃娃走过来的墨倾城,花朵抬眼,对着他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让你见笑了。”
那人看着她,面上神情教人难以揣测。
“花云,快将你二姐扶到屋子里去趟一下。”狗子生怕花朵有哪里伤着了,二丫是这家里的第二个劳力,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以后那当家的肯定不愿意留着她吃“白饭”了。
“爹,无妨,你无须担忧我”,花朵站起身来,拍了拍老爹扶着自己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待会儿我收拾一下就出村子去外面的落梅镇买些家用回来,大概三日就回来了”。
“什么?你要出村子去?”对于花朵这突然的决定,狗子和花云一下子都有些蒙了。
“是的”,花朵一边埋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边回道,“如今我既已是有家室之人,就得想办法把日子过起来,老靠着你们也不是个事”。
“可,可是,这家里现今哪里还有钱?去,去买……”听着这话,狗子心里便是万分的难过……可是……
“爹,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可不是像娘她们那般无用,一上赌桌全是输。”
……
“可愿同我去赌场玩儿一玩儿?”收拾好了的花朵,看着抱着孩子一脸淡然如玉的人。
“好。”
临出门时,花朵突然转身,看着身后站在院子里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人,“爹,如今我有妻儿,断是不会让他们跟着我受这粗茶淡饭的苦,我既是他们的妻主,那便是要给得了他们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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